身後一群宮婢垂首不敢應聲。

秦慕琤遇到知己,笑嘻嘻湊過去,倒是記著禮數,男女有別,他隻輕輕扯了一下七公主的袖口,“公主姐姐,那個醜八怪躲在後院,方才她還想欺負我姐姐來著。”

這狀告得很及時,正是七公主生氣之時,不曾留意他的稱呼,掠起袖子,憤憤道,“先前在宮中是她逃得快,竟敢來嫂嫂眼皮底下猖狂,看本公主怎麼收拾她。”

“公主姐姐隨我來,我帶你去找那個醜八怪。”秦慕琤找到幫手,氣勢十足,招呼著七公主往回走。

七公主拔腿跟上,扶風緊隨其後。

至始至終如局外人一般瞧熱鬧的慕挽歌一陣無言,瞧著朝後院而去的兩人,失笑搖頭,揚了揚手,輕聲吩咐,“非言、非語,你們跟著去保護好七公主與琤兒,莫要讓他們被外人欺負。”

聽到吩咐,非言、非語應聲也跟了上去。

隨七公主而來的宮婢恭敬立在一旁,聽候吩咐,慕挽歌疲憊撫了撫額,朝靈璧擺了擺手。

“靈璧,你帶她們去見府中管事,先將她們安置,七公主怕是要在府中長住。”

靈璧領命離去。

慕挽歌獨自在原地停留片刻,終是啟步前行。

她先去了洛辰脩的屋,房門是開著的,屋內卻不見人,待她出來時遇到墨隱。

墨隱忍著笑,低首稟報,“王妃,爺在您屋裏。”

慕挽歌下意識瞧她了眼隔壁屋,她的房門是關著的,若墨隱不來,她還以為洛辰脩去了書房。

隻淡淡掃了一眼,她的目光又落到墨隱身上,他手上端藥,是端給洛辰脩的。

如今洛辰脩無需服藥,這一切是做給外人瞧的。

“我端進去給他,你且先退下。”慕挽歌伸手接過藥碗,朝她的屋而去。

推門進去,她抬眼便瞧見笑吟吟立於屏風旁的清雋男子,她神色如常轉身,一手端著藥碗,一手將房門合上。

未等她轉身,手上的藥碗已被人接過去,一條有力的健臂環住她的腰,後背貼上了溫暖的胸膛。

“阿挽,我等你許久了……”他抱著她不放,溫熱氣息灑在她的耳後,不遠不近,極其曖昧。

慕挽歌歪了歪頭,瞧見他手上的藥碗也端得穩穩的,遂才撥開腰上的大手,轉過身與他相對,在他順勢壓下來來時抬手抵住他的胸膛。

“別鬧。”

盯著她的臉瞧著許久,洛辰脩勾唇,後退一步,與她拉開了距離,目光仍舊不離她身上。

慕挽歌不自在地別開臉,越過他往裏走。

洛辰脩在她身後勾了勾唇,而後端著藥碗又去到屏風處,碗裏的湯藥盡數倒進痰盂內。

慕挽歌抱臂在一旁觀望,撇嘴道,“與其倒在痰盂裏,還不如倒夜壺裏去。”

洛辰脩四下掃了一下,並未見她屋裏頭放著夜壺,他又盯著慕挽歌笑,笑得意味深長。

“阿挽屋中甚是幹淨。”

慕挽歌白他一眼,轉身回到椅子上坐下。

洛辰脩將藥碗擱置在桌上,又抬手在鼻前嗅了嗅,麵露嫌棄之色,去到盆架前淨手。

一時間,誰也沒開口,屋中安靜,隻有他淨手時撥弄的水聲。

慢條斯理淨手後,洛辰脩來到她麵前站定,彎腰與她對視,逼她先開口。

慕挽歌招架不住,推了他一把,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洛辰脩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了回來,一手固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抿唇凝視。

“阿挽,明日隨我一起走,將你留下,我不放心。”

掙脫不得,慕挽歌瞪他,對上他的笑顏,隻得妥協,無奈笑問,“你要帶我去哪裏?”

“先去禹州,送琤兒回家。”他答。

慕挽歌擰眉道,“我以為陛下會著急派你去邊關,我手上有慕家軍的兵權……”

“阿挽,你試著信我可好?”洛辰脩打斷她,固在她腰上的手力道緊了幾分,捏她下巴的手卻鬆開了,改為雙臂環住她的腰身。

兩人親密緊貼,慕挽歌並未掙紮,順勢倚在他懷中。

“洛辰脩……”

“嗯。”

她喚他,他應了,而後又是一陣沉默,她不說,他不問。

良久,慕挽歌抬手戳戳他的胸口,極其鬱悶地問,“明明在意,為何不問?”

“問什麼?”他明知故問。

她抬眼看他,倏而一笑,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在他嘴角吻了一下。

洛辰脩低眸凝視她,目光幽深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