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墨隱躡手行至床邊,驚訝指了指桌子的方向,“這玉原本並無異樣,但在王妃手上便……”
有了變化。
洛辰脩一言不發,站起身朝桌子走去,在桌前站立片刻,伸手拿起發光的玉。
墨隱瞧見主子後背僵直,頓覺不妙,急忙奔過去查看,見那美玉在爺手中便如燒紅的炭,隱約聞到烤肉味。
“爺您快鬆手!”墨隱大驚,伸手欲奪主子手上的玉,被避開了。
正當他心急如焚,思索該如何勸阻時,洛辰脩又將玉放回了桌上。
望著掌心帶著血珠的烙印,洛辰脩仿佛不覺得疼,反而笑了起來。
“王妃可是醒了?”
聞言,墨隱忙不迭點頭,“屬下碰見靈璧了,她說王妃已醒,隻是需要再歇一歇。”
得到想要的答案,洛辰脩未在多言,抬著受傷的手往屋外走去。
墨隱亦步亦趨跟在後,瞧著爺進了隔壁屋,他也跟著進去。
慕挽歌喝了一碗清粥便無甚食欲,讓靈璧將吃食撤下,靈璧端著吃食退下差點撞在洛辰脩身上,好在身手敏捷,避開了。
“王爺。”
洛辰脩無聲擺手示意靈璧退下。
慕挽歌抬眼望來,四目相對,平靜對望。
靈璧往外走,墨隱卻站在洛辰脩身後,猶豫著要不要也退下。
屋中安靜,墨隱瞧著默不作聲的兩位主子,終是按捺不住,小聲與慕挽歌搭話。
“王妃,爺的手受傷了,您替爺瞧瞧。”
慕挽歌這才留意到洛辰脩半抬著的右手,她抬了抬手,墨隱會意,拱手退下。
待墨隱一走,屋中隻餘二人,慕挽歌起身拿了藥箱過來,放於桌上,背對著洛辰脩開箱忙活。
“過來。”她頭也沒回,自藥箱中取了一個瓷瓶出來擱置在桌上。
洛辰脩依言走過去,自覺伸手讓她查看。
慕挽歌隻掃了一眼,瞧清他掌心的烙印形狀,瞳孔微縮,幽幽開口,“往後莫要再碰醒魂玉。”
良久未聽到洛辰脩回應,她蹙眉拉過他的手,拿起桌上的藥瓶給他上藥。
直至包紮完畢,洛辰脩仍舊未作聲,目光始終黏在慕挽歌身上。
實在是他的目光過於炙熱,慕挽歌無奈,隻好抬眼,笑道,“你總盯著我作甚?”
“阿挽……”洛辰脩喚了一聲,欲言又止,神色複雜難懂。
本就隻他們二人在屋裏,他又作出一副深沉的模樣,慕挽歌耐心耗盡,不欲搭理,將要出去。
見她要走,洛辰脩出聲了。
“小七落水之事……”
聽他提及七公主,慕挽歌微微一頓,扭頭瞧他,“七公主嚇壞了,那日你可是罵她了?”
洛辰脩不答。
見他默認,她又走到他跟前,“你待七公主過於嚴厲了些,那日她是想替我出頭才會被推落水,也是由於我疏忽所致,原本我若上心些,她也不會受此驚嚇,我昏迷之事與她無關。”
“她自小行事便無法無天,洛妃娘娘又事事護著她,如今她已十三歲了,不該再肆意妄為。”洛辰脩擰眉應聲。
打量他片刻,察覺他仍是遷怒七公主,慕挽歌心下對七公主抱歉,當時七公主確實是為她出頭才與五公主撕扯打架,也是因她一時不察未能及時拉住七公主。
還有最根本的原因,她也想利用七公主試探隱藏於假山後的九皇子。
皇族之中,親情比紙薄。
七公主雖行事衝動,卻是深宮那個大染缸裏少見的純善,極珍視親情及手足情。
甚至為了她與五公主動起手來。
“她是你洛辰脩的親妹妹,任性妄為又如何,自小到大皆有你護著,是以她才活得那般恣意,既已給了她這份溺寵,何不一直寵著她,皇族之中,不管皇子或是公主,活得不聰明才最安全,這道理你明白的,你對她忽然嚴厲是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