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與他,是要做前者,比盟友還要親密的夫妻。
“引蠱之法有兩種,一種是強取,最為凶險,稍有不慎便會丟了性命。”
“我選另一種。”洛辰脩毫不猶豫。
聞言,慕挽歌頓時有些不自在,幹笑,“我還未說另一種,你貿然作出選擇,著實草率了些……”
洛辰脩不以為然,輕笑,“既然隻有兩種法子,你說了最凶險的一種,那另外一種必定不那麼凶險,傻子也知該如何選的罷,況且我不傻。”
“……”
自詡口齒伶俐的她,仍舊不是他的對手。
“好,那我們便結縭做夫妻。”她神色認真地望著上方的他。
洛辰脩忽而手臂無力,壓向她。
好在慕挽歌力氣不小,反應極快,抬起雙手撐住他的身子。
得她發力支撐,洛辰脩勉強穩住,身子往一側挪了挪,隻有手臂壓在她身前,與她頭碰頭躺著。
開口時,他聲音暗啞,“阿挽,你要言而有信,不可反悔了。”
“嗯。”
她應了一聲,又沉默片刻,才側過身與他相對。
“但你得替我辦件事。”
利用感情之事讓他幫她是褻瀆,但她仍舊還是做了。
讓他清楚知曉,她確實在利用他,以姻緣與他談條件。
這種摻了假的幸福,與做交易無異,各取所需。
她不確定他是否願意。
洛辰脩抿唇,一語道破,“你將你我的終身大事用來做交易。”
“也不盡然,我對你……”她脫口欲解釋,忽然又噤聲。
對他如何,她說不出口,那種複雜的感覺也說不清楚。
她總不能說是在夢中對他起了情愫。
連她自個兒亦覺得匪夷所思,他又豈會相信。
指不定又懷疑是她胡謅出來的借口。
洛辰脩耐心等著她繼續,她卻不想說了,打著哈哈,道,“此事便這樣定了,今日我腦袋暈乎,待我睡醒再說。”
洛辰脩失望垂眸,翻坐起身,幽幽道,“我喚婢女進屋服侍你。”
慕挽歌眯了眯眼,渾然不在意地擺手,“我隨意慣了,不喜婢女服侍,方才我已讓綠意走了,莫要讓人來煩我,你若嫌我邋遢,去別的屋歇著便是。”
聽著像是無理取鬧的話,洛辰脩扭頭瞧她時卻是笑著的。
他若嫌棄,去別的屋,若不嫌棄,可不就是能留下與她同床共枕麼……
話說到這份上了,除非他是傻子,才會去別的屋。
酒意上頭,慕挽歌動也不想動,閉上眼,不多時便睡著了。
半夢半醒時,隱約感覺到臉上熱乎乎的,後來脖子也熱乎乎的,最後是手背手心。
有人給她擦拭清洗,舒坦多了。
翌日。
慕挽歌尚未睜眼,卻被手上的觸感給驚到了。
暖烘烘的,肉?
她猛然睜眼,被白皙的胸膛晃了晃,愣愣看去,她的手碰到的部位……
呃,為何洛辰脩身上的寢衣衣襟是散開的,而她的手又怎會在他胸膛上?
然而,被她占了便宜的洛辰脩仍舊熟睡中,似是倦極,眼下青影尤為明顯。
昨夜發生的事,她記得清楚,確實鬧騰得有些過了。
洛辰脩又是替她擦臉擦手,又是遞水拉被子,被她折騰了大半宿。
她身上的衣裳也是他哄著她脫了的。
不得不承認,洛辰脩的耐心極好,她折騰成那樣,身為病患的他竟無絲毫不耐。
且還真是正人君子。
反觀她,簡直令人發指,差點兒將他剝幹淨。
瞧他睡得香,慕挽歌輕手輕腳下了床,昨日的衣裳是不能穿了,她便想著從一旁的衣櫥拿一套洛辰脩的衣物先將就著穿一下,稍後再讓人去拿幹淨的衣裳給她。
打開衣櫥後,她訝異‘噫’了一聲,扭頭望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