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兄失蹤也不曾著急落淚的她竟然在夢裏哭了……
……
慕挽歌梳洗完畢,洛辰脩又來了。
站在房門口望著院中長身玉立,背對她站在樹下的男子,慕挽歌心緒頗為複雜。
她此刻的真實想法是,這人怎這般陰魂不散,纏人的本事與街頭的潑皮無賴大同小異。
如此想著,她也直白說了。
“洛辰脩,你比街頭賣狗皮膏藥的江湖騙子還難纏。”
洛辰脩緩慢轉身,俊朗的麵容仍舊蒼白無血色,轉身這樣簡單的動作,他做起來也有些吃力,麵對她時,他扯了扯嘴角。
笑容也是虛弱無力的。
慕挽歌蹙眉來到他跟前,心不甘情不願地扶住他,沒好氣道,“任性也得分時候,照你這樣的折騰勁兒,英年早逝不無可能,墨隱人呢?他是你的隨身護衛,讓他來扶你。”
洛辰脩虛弱開口,“我讓墨隱備馬車在府外等。”
“……所以說你是故意來役使我的,心安理得將我當貼身婢女使喚,世上怎有你這種厚顏無恥之人。”她氣得咬牙,毫不留情對他下手。
冷不防被她狠狠掐了一把,洛辰脩悶哼出聲,瞧她氣憤不已的模樣,不禁又勾了勾唇。
“你我本就是夫妻,妻子貼身伺候丈夫乃人之常情,不算是使喚,我哪裏厚顏無恥了。”他頗為委屈來了這麼一句。
厚顏無恥之徒從不覺得自個無恥。
慕挽歌又掐了他一把,但減輕了力道,隻作示威的用意,她凶悍瞪他,“你還是正常些好,畫虎不成反類犬,此刻我隻覺得你像個傻子。”
洛辰脩默然,良久也未想明白,隨即苦哈哈地問,“我哪裏不正常?”
“你蠢笨如豬。”她張嘴便罵。
世子爺頓時沉下臉,站著不走了,惱怒地喚了她一聲。
“慕挽歌,你放肆。”
慕挽歌聳肩,撇嘴道,“喏,此時正常了。”
“……”
拿著包袱從屋裏出來的綠意恰巧聽到自家主子辱罵世子,正疑惑不解呢,又聽世子氣急敗壞連名帶姓叫主子,還當二人吵架了,不成想是主子耍這世子爺玩呢。
聽到後麵,綠意憋不住要笑出聲來,急忙抬手捂住嘴,暗自竊笑。
即便是世子,在主子這裏也隻有吃癟的份。
許是被氣狠了,之後一路,洛辰脩始終拉著一張臉,馬車裏隻有他與慕挽歌兩個人,他仍然沒個好臉色,沉著臉一言不發。
他不出聲,慕挽歌落得清淨,頗為悠然自得,拿出隨身帶著的醫書翻閱,直到馬車停下,她掀開帷簾,輕鬆躍下馬車,帶著綠意大搖大擺往將軍府中走去。
洛辰脩由墨隱攙扶下了馬車,抬眸瞧見主仆二人已進府,俊顏上陰鬱盡散,隱隱帶著笑意。
“爺,您不生氣了?”墨隱笑嘻嘻問了一聲。
然,回應他的隻有世子爺的冷眼,就這麼冷冷一瞟,他便縮了縮脖子。
“那個……您瞧世子妃進府了,爺也進……”
“錯了。”世子爺冷聲打斷。
墨隱茫然,“屬下又說錯話了啊。”
世子爺用凝視傻子的目光凝視他片刻,耐著性子指出他錯在何處。
“將軍府隻有夫人。”
自家爺言簡意賅,墨隱半晌才明白了言外之意:將軍的夫人自然喚夫人,世子妃不適用了。
爺,您還能再無恥一點麼,莫要忘了您此時尚無名分,您說的似乎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