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兩道冰光。
丟人這個詞迅速占據了夏安好整個腦海，我怔怔的看著他，手裏剝葡萄皮的動作僵住。
秦崇左好像很滿意我的表情，他雙手放在腦袋後往沙發上靠，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我，嘴角往上揚起四十五度。
夏安好心髒突然快速跳動，夏安好看看左睿辰，又看看秦崇左，最後把視線定在百靈身上。她還是低著頭，但肩膀在輕微的顫抖，貌似在哭。
“抱歉，百靈身體有些不適，我先帶她離開。一會兒媽媽桑會另外叫人來陪你們。”夏安好把手中的葡萄放進盤子裏，轉身走向百靈。
“等等。”左睿辰從桌上拿了一根煙點燃，猛的吸了一口後吐出煙霧，聲音沉沉：“你以為你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走之前還要拖個人跟你一起，芙蓉，你很行啊！”
說完他又猛吸了一口煙，站起身對著夏安好吐出濃濃的煙霧，夏安好被嗆得咳了幾聲。
“先生，請不要這樣。”
“不要怎樣？”左睿辰再次伸出手鉗住夏安好的下巴，另一隻手拿著煙蒂往夏安好眼前晃過：“那我這樣好不好？”
“左先生，你鬧夠了嗎？”
就在左睿辰的煙要燙到左睿辰臉時，百靈突然站起身，一把拍掉他手中的煙。
“鬧？”左睿辰冷笑一聲，鬆開鉗住左睿辰下巴的手，一把扣在百靈的肩上，暗暗用力：“我來這裏消費，怎麼能說鬧呢？難道別人玩你的時候就叫玩，我玩你就叫鬧？”
他話音落地，百靈抬起手想要扇他，最後巴掌卻是朝自己的臉狠狠扇去。瞬然，她白皙的臉上浮現紅紅的五指。
“你有病？”左睿辰皺眉，眉宇間閃過一絲心疼，很快就被掩蓋住。
百靈揚起頭看著左睿辰，臉上劃出一個燦爛的笑，靈動的雙眼裏閃爍著晶瑩的淚珠：“左先生，今晚我會好好陪你，芙蓉的下班時間是十二點，現在快到時間了，就讓她先走吧。”
左睿辰盯著百靈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哈哈大笑：“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個坐台小姐而已，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放她走？”
他收回手，又拿出一根煙點燃：“要走也可以，幫我把這根煙滅了。”他把視線移在夏安好身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點燃的煙遞到夏安好麵前。
夏安好心一緊，盯著眼前那明晃晃的小火苗。
夏安好閉上眼睛，一手向煙火處握去。
‘嘶’煙被夏安好握在手心，灼熱的煙蒂在她手心熄滅。夏安好倒吸了一口冷氣，假裝淡定的微笑：“我可以走了嗎？先生。”
左睿辰一副錯愕的表情看著夏安好，好半天才開口說話：“芙蓉，我記住你了，你走吧。”
“謝謝。”夏安好瞟了秦崇左一眼，轉身朝外走去，手裏還握著那根熾熱的煙。
出了包間之後，夏安好把煙蒂扔進垃圾桶，低頭看著手心被燙起的水泡，竟莫名覺得好笑。
既然是覺得好笑，那麼夏安好也就真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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