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河頭鎮浮動飄忽的濃霧漸漸消散
碼頭的上的船隻還在水中搖曳,四周一片靜謐與祥和。突然,從間舊艙室裏鑽出兩個人影,手裏各提著一捆幹草,隱遁於霧色中......
“滋、滋、滋”,一黑衣男子不斷劃動手裏的火石,四濺的火星來勢凶猛,卻也抵擋不了這深入骨髓的寒風。
“大郎,還沒點著嗎?”另一位麻衣男子往木架上鋪好幹草,怔怔的說。
“快好了,就快了!”
“滋”,幹草弱弱的燃了起來,微弱的光芒將整間破廟照亮,黑衣男子回頭望去,身後卻是跪坐著十來個目光呆滯的男子。
那其中不乏有耄老之年的黑瘦老人,甚至有剛剛開智的懵懂孩童。
窗外,寒鴉陣陣啼叫,幽怨的呼嘯聲回蕩在山間,枯焦的枝幹“哢”的墜落到泥地上。空中血月分外妖豔,似人的鮮血喋喋欲墜。
老漢收回目光,用浸滿汗水的大袖扶了扶額頭目光呆滯的看了看黑衣男子。
“咱,會遭天遣嗎?”這句話幾乎是用顫抖的語言說出來的,何止是這老人家,就連這黑衣男子也在心絞發麻。
他娘的!這樣的事也能遇到。
原來他們前不久進城買賣遇到一老道士,那老道士見他們窮困潦倒,衣不蔽體,便向他們提了道買賣。
買賣是,花12貫錢買一個機遇。什麼機遇,用21世紀的話講就是屌絲逆襲,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事業的巔峰的機會。
這樣的話能信嗎?他們信了!
拿著老道士給的黃條來到廬山上請神仙,地上畫個圈,撒點童子尿,對著香燭咒念:皇帝九轉,真仙轉世,蔽我一世富貴。
嗬,奇葩嗎?更奇葩的是天空居然下起了一場流星雨,還掉下了一位“神仙”!隻不過是全身赤裸,頭插進地裏的方式出現的小孩。
眾人開始是欣喜,後來等了幾天也不見人醒,開始時還有些脈搏,到後來身子骨都冰涼了。湊湊各自的銅錢,到鄉裏請來了位醫生,醫生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腐臭味,丟下一句:“回天乏術”就離開了。
可不是嘛,即便是正常人,6天不吃不喝,擱誰也扛不住。
老者眼前的板車上躺著的正是那位從天上掉下來的仙人。眼下正準備火化,老人家的心也提著緊。
“仙人勿怪,老小兒...老小...兒...”話還未說完便癱倒在地上。這倒是嚇著了牆邊的孩童,這個年紀,正是怕鬼的時候。
見老者遲遲沒有點燃幹草,黑衣男子一咬牙,從老者手中搶來了火種,往板車上一丟。
“仙人勿怪,得罪了!”
火星四躥,接著一片星紅,整個廟宇裏隻剩下濃煙與火光。
“咳咳,什麼味啊?”板車上的男孩被一股濃煙嗆醒。一臉埋汰的環顧了四周。
噫?味咋這麼嗆?
曹!著火了!
呼泠泠的打了個冷顫,猶如打了腎上腺素般突的竄起。一個健步,把身旁的水桶提起,一股腦往身後澆去。
“快救火!”
眾人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間一陣清醒。
嘿,仙人醒了?誒呀,仙人醒了,太好了啊!
眾人一臉愉悅,你拍拍我,我掐掐你。好生得意,那神情,就跟中了500萬大獎一樣。
“終於滅了!”沈幼軒一臉輕鬆的坐在石板上,丟掉手中的木桶,看著自己救援的火災現場,心中不由得幾分得意。
幽的,一道寒風吹過。沈幼軒摟了摟自己,不禁望了一眼水坑。
“這!”
不會吧,這白嫩的皮膚,精致的五官,纖細的四肢。還有這體格,分明不就是自己十三四歲的樣子嗎。
自己不就是和女朋友慶祝高考結束,一起在佘山上看場流星雨嗎。
流...星雨!沈幼軒清晰的記得,當時有塊隕石向他們砸來。好像還有雙腳丫子踹了自己一腳,是個孩子的腳丫子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