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嗎?”李彩薇也不禁開口問自己。
“彩薇,朕之前是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過了這麼多年,朕心中早已經後悔了,你能原諒朕嗎?”
宇文離換了一種口氣,略帶懇求的問道。
李彩薇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然後緩緩地抬起頭來,宇文離的話讓她莫名的想笑,但更多的卻是心酸。
李彩薇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怒氣。她想也不想的開口道:“陛下當真如此大度,不計較我嫁給晉之哥哥,並且生下孩子的事情麼?”
宇文離聞言臉色立刻變了。
這件事可以說是他心中的禁忌,每每提起,都要大發雷霆一番。諾大的皇宮中,除了穆離,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麵前提起。
可今日,李彩薇就這樣麵帶嘲諷地提起來。
“朕無需計較。”
宇文離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李晉之已經死了,你現在是朕的女人!從今往後,一生一世,你都要待在朕的身邊,寸步不離。”
“待在那個囚牢一樣的皇宮中嗎?”李彩薇苦笑連連。
“不錯!”宇文離不假思索的道。
“陛下可有想過我願意麼?”李彩薇昂起頭來,一眨不眨的看著宇文離:“你希望我留下,我就留下。希望我死,我就得死。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
“你是朕最心愛的女人。”宇文離緩緩將頭撇向一旁。
真是天大的笑話。
李彩薇聽了這話,簡直想放聲大笑,她人生的前半生幾乎可以說是毀在這個男人的手上。現在好不容易逃脫了他的掌控,能夠隨心所欲地選擇自己想要過的日子。可偏偏他又如附骨之蛆一般的纏繞上來,不死不休。
“這些話可真是動人呢。”李彩薇輕輕一笑,眼眸之中全是自嘲:“妾身蒲柳之姿,可當不起陛下這樣的厚愛。”
“朕說你能當得起,那便能當得起。”宇文離不以為意,李彩薇若是沒有一丁點兒心理負擔的就這麼跟自己回了宮,他反而要起疑心了。
說著,他手勁一鬆,便打算將抵著自己腹部的那把匕首拿開。
卻在這時,李彩薇手上忽然用勁往前一送。
兩個人靠的很近。從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就像是李彩薇忽然撲進了宇文離的懷裏麵。
那些士兵有的人忍不住撇開頭笑了起來,這德妃,說是上山來祭拜先帝。卻在這當兒跟他們陛下拉拉扯扯,投懷送抱,這不是水性楊花是什麼?
宇文離卻感覺到腹部猛的傳來一股刺痛,他一把抓住了李彩薇的手,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來。
“陛下剛剛不是想問我敢不敢嗎?這便是答案了。”李彩薇收回手,淡淡開口道。
話音落,她再一次拚盡全力,將手中的匕首往前狠狠一送,柔媚的目光之中全是恨意。
腹部是人體最柔軟的地方,哪能經得起如此重創?繞是宇文離這樣警惕心很高的武功高手,也不能幸免。
李彩薇一察覺到匕首盡根刺入宇文離身體,立刻推開他往後退了幾步。
不料宇文離劇痛之下伸手去抓她,卻撲了個空。腳底下倒是踩著了李彩薇拽地的長裙。
隻聽嘶啦一聲,李彩薇的裙子被扯下來一截。
宇文離雙目圓睜的盯著李彩薇,臉上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嘴角緩緩的淌下血來,觸目驚心。
他低下頭去。看著插在自己小腹上的匕首柄。伸手想去握,卻渾身使不出力氣來。漸漸地,頭重腳輕,整個人狠狠往前一撲,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巨大的聲響終於驚動了那些守在外圍的士兵。他們抬起頭來,一眼就看見自家主子倒在地上,更是紛紛奔了過來。
“陛下!你怎麼了!”首先奔過來的人是陳興,他雙膝跪地。分手去攙扶倒在地上的宇文離,布料這一攙,卻沒能攙得動。
“快來幫忙啊!”他衝著身後大喊一聲。
很快便有兩個士兵走上前來,幫著陳興攙扶宇文離,當他們將她從地上扶坐起來時,一眼就看到了那把插在宇文離腹部的匕首,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