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以前她生病一樣,他從來都是端著水杯親自看著她喝。
喝完水,舒元希嘴裏留下了一絲澀澀的苦味,那感覺並不怎麼好,舒元希不禁皺起了眉頭。
她的小動作被左尹發現了,左尹看著她,轉身放下水杯以後,又再次道:“張嘴。”
舒元希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然而還是乖乖的張開嘴,一張開嘴,那舌尖便彌漫開淡淡的甜味,左尹向她嘴裏扔了塊糖。
糖味從舌尖緩緩蔓延開來,最後延伸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嘴巴裏的苦澀味道盡數褪去,剩下的,隻有沁人心脾的甜。
舒元希向著左尹看去,正好左尹也看著她。
兩個人的目光就那樣絞在了一起,一瞬間,彼此都跌進對方深沉的眼眸裏,無法抽出。
舒元希張口,想說話,然而左尹卻在她之前先開了口。
舒元希隻聽他說:“元希,這麼久了,你一直都在逃避我和左澄,然而到了現在你還要一直逃避嗎?我喜歡你,左澄也喜歡你,兩人之中你必須要選一個,或者你可以一個都不選。但是你很清楚,再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左尹的話像針一樣紮進舒元希的心底,她想過終有一天會麵對這個問題,卻沒有想到竟然來的這麼快。
“我……”舒元希張口,話到嘴邊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不用這麼著急的回答我。”
左尹一動不動的瞧著她:“我不希望逼你,可是我也不希望這個問題一直得不到解決的答案。兩個月的時間,我和左澄公平競爭。兩個月之後,你再來回答我這個問題,可以嗎?”
左尹這是給她下了期限,她以前一直把左澄和左尹當作兩個親人來看待。抱著僥幸的心理以為可以把左澄和左尹當作親人般一起生活下去。可是她錯了,錯在她忽略了左澄和左尹的想法。
於是,終有一天她不可避免的要正視這個問題。
像是現在,她再也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去忽略他們的想法,她總要麵對,隻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左尹這次是下了狠心,他說自己不想逼她,但他不想在這樣下去。左澄還是他,她的選擇隻能有一個,然而逼她的同時,何嚐也不是在逼自己?
因為他不敢確定,舒元希最後選擇的是不是自己。他對自己這樣沒有信心。
想了很久,左尹收回思緒,他說:“你好好休息。”
話落,他轉而便離開了舒元希的房間,明明嘴巴裏的糖是甜的。可是有那麼一刻,舒元希覺得嘴裏突然變的苦澀了起來,讓她無所適從。
這幾天舒元希老是出神,出神的原因有很多,可無論哪一種都讓她心情很糟,於是,她發燒了。
左澄送她去醫院,而很巧的是,舒元希住的醫院正好是吳霖琛上班的那家醫院。
沒想到會在醫院遇見舒元希,吳霖琛的第一反應就是要給古月陽打電話,做為好兄弟,他怎麼能看著兄弟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搶走,想也不想的,吳霖琛便以極快的速度給古月陽打了電話。
打完電話以後,吳霖琛又交代護士密切關注舒元希的病房。
他想,上次和這次他幫了古月陽這麼大忙,怎麼著古月陽也得感謝他才對。嗯……之前古月陽買的那輛全球限量款跑車就挺合他意的,他是不是要把那輛車要過來,做為古月陽感謝他的回禮?
古月陽知道舒元希住院,卻沒有立即趕過來,差不多晚上八點,古月陽開車才朝醫院這邊過來。
到了醫院,古月陽下車,沒有去找舒元希,反而去找了吳霖琛。
來到吳霖琛的辦公室前,古月陽推門直接走了進去,道:“誰把舒元希送來的醫院?”
吳霖琛聽到古月陽的突然而然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蹦起來:“心髒病都要被你嚇出來了!”
“別廢話,我問你,誰把舒元希送來的醫院?”古月陽冷麵逼人道。
吳霖琛發現古月陽自從喜歡上舒元希以後整個人的脾氣都變的不好了,深吸一口氣,吳霖琛表示千萬不能和戀愛中的男人計較,道:“還能是誰,就左家兩兄弟的老二。”
“左尹沒來麼?”
“沒來。”
古月陽若有所思,又問:“現在病房裏誰在?”
早知道古月陽會這麼問,好在他吩咐護士關注著舒元希的病房。
看了看腕上的表,吳霖琛對古月陽道:“剛才護士告訴我,左澄出去買東西了,你現在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去看舒元希。”
古月陽輕嗯一聲,然後抬腳離開了吳霖琛的辦公室,吳霖琛本來想提提跑車的事,結果話到嘴邊,古月陽便已經消失在他的辦公室。
舒元希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沒事,想喝水,就下床去倒了一杯水,沒想到手一滑,水杯從她手裏滑了下去,砰的一聲跌碎在地。
舒元希正要彎腰去撿,玻璃片卻劃傷了她的手,血珠一下子從傷口滲透了出來,疼的她嘶了一聲。下意識的把受傷的手指含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