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子,一向是最愛財的,連生意都去插上一腳,今兒是怎麼了?怎麼把一遝價值十萬兩的銀票,就如此獻給了他。記得連從山賊流寇手中搶來的銀兩,那個小子也是一文都不肯拿出來,扣下自用。
這十萬兩,雖然不能算是太多,也是一筆巨款,可以解除軍州燃眉之急,那個小子就如此放棄了嗎?
一抹無良笑意,在甘予玄唇角翹起,他伸手將桌案上的銀票卷了起來,塞入腰間,再不去多看赫連曼秋一眼。
赫連曼秋昨夜幾乎沒有怎麼睡,到底是受了鞭撻,疼痛難忍一夜,上了藥有個翻身動作,也會牽動傷口,讓她半夢半醒。到了甘予玄的床上,抱著甘予玄的被子,嗅著遠山般清新的味道,不多時她睡了過去。
良久,大帳中沒有絲毫聲息,歸塵恭候良久,直到聽到帳篷中傳出貌似某人均勻睡著的呼吸聲,才悄然端進一杯茶,放在甘予玄的案頭。
“去看看,他睡著了嗎?”
歸塵躬身,甘予玄的聲音很輕,幾不可聞,歸塵放輕動作到了赫連曼秋的床前,低頭看了片刻,回到甘予玄的麵前也輕聲笑道:“少將軍睡熟了,怕是昨夜睡的不安穩。”
甘予玄也笑了笑,想到昨日這小子受了鞭撻之刑,是睡不安穩的,那掌嘴之刑,恐怕也會讓他心中不快,憤憤不平。
回眸看了片刻,昨日也好,今日也罷,不曾從他的臉上和表情上,看出一絲不滿和憤恨。昨日的事情,本就是這個小子使用了苦肉計,他順水推舟而已,當時也確實因為赫連曼秋那句大逆不道的話,有些怒意,才會怒斥處罰赫連曼秋。
或許他不該當時如了這小子的願,讓的苦肉計得逞。
“主上,該用午飯了。”
歸塵彎腰俯身在甘予玄身邊低語了一句,甘予玄側目看了仍然堂而皇之霸占他的床,仍然在熟睡的赫連曼秋。
甘予玄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起身緩步走向帳篷外,歸塵也悄然走出帳篷,回眸深深看了熟睡的赫連曼秋一眼,他記憶中,主上從不曾如此細心體貼,縱容過誰。
那個少年,昨日主上才剛剛盛怒處罰過,隨後就親自去了後宅探視,今日又任憑那位少將軍,霸占了主上的床榻,歸塵滿腹疑惑,不明白主上到底是什麼心思。
主上的事情和心思,他不敢去問,默默跟在甘予玄的身後,到了旁邊的一個帳篷之中,帳篷中剛剛擺上飯菜,幾員大將尚未用,驀然看到甘予玄走了進來,都急忙起身。
甘予玄走到桌案邊坐了下來,陳宇陽等人麵麵相覷,急忙單膝跪地,麵麵相覷交換了一個目光,不知道這位主上忽然進入他們的大帳,到底有何吩咐?
“都坐吧,一起用飯。”
甘予玄低頭從桌案上拿起一雙筷子,徑直埋頭吃飯,沒有多去看陳宇陽等人一眼。
陳宇陽等人起身互相再看了一眼,目光都落在歸塵身上,歸塵微微點頭,陳宇陽等人急忙也都坐了下來,坐在甘予玄周圍,一起埋頭用飯,一時間大帳中的氣氛有些詭異沉重。
陳宇陽等人,再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偷看甘予玄的臉色,卻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似乎這位主上忽然造訪,就是過來和他們一起用午餐?
甘予玄抬頭,眾將都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同時抬頭,看著甘予玄,氣氛更加緊張起來。
昨日的聖旨,讓眾將的神經都繃緊,今日清晨就早早過來拜見,在軍營中恭候甘予玄的吩咐,卻一直沒有任何吩咐給他們。甘予玄命人給他們騰出兩座帳篷使用,派人給他們送來飯菜,毫無怠慢,卻令眾將心中更為不安。
素來冷峻的臉龐,略微柔和了一些,甘予玄淡淡笑一下,眾將險些都站了起來,更是提心吊膽,恭謹地看著甘予玄。
“主上,有何吩咐?”
陳宇陽抱拳問了一句,微微垂下眼瞼,不敢去直視甘予玄眼睛,直視主上乃是不敬。
“都無需拘禮,擎宇霸占了爺的帳篷睡覺,爺過來和你們一起用飯,以免打擾他好睡,都用飯吧。”
甘予玄的話,讓陳宇陽同時鬆了一口氣,立即又把心提了起來,主上的帳篷被他們的少將軍霸占了?
“主上,少將軍年幼,冒犯主公虎威,請主公恕罪,末將等在此向主公謝罪。”
陳宇陽說完離座就要跪下去,被甘予玄一把拉住:“都坐下用飯吧,擎宇霸占了爺的帳篷和床,你們不是想讓爺連一頓午飯也用不好吧?”
“不敢,主上請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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