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跪在瓦礫上,感覺好多了。
所有的眾將,都默默看著那個嬌弱纖細的身影,低頭恭謹地跪在大廳外的碎石瓦礫上,誰也不敢多言。
主上命他們在這裏看著,他們隻有看著,對軍州將士和赫連曼秋的些許不滿,如今都差不多消除了。
甘予玄的部下有些人從心底笑了出來,這裏終究是主上的地盤,這些也不過是主上的部下,縱然有聖旨抬舉,也休想逃出主上的手心,到底是要拜伏在主上的腳下俯首。
沒有甘予玄的命令,誰也不敢離開,赫連曼秋唇角微微翹起,甘予玄也該明白,她今日是故意的吧?
那個人有著一副玲瓏的黑水晶心肝,該從她開口叫皇上老家夥時,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好,很好,和甘予玄這樣的人做事不累,隻是要多腦子而已。
雙腿從酸痛不止到麻木不仁,赫連曼秋不得不感歎,古代人跪的功夫堪稱一絕。
仰頭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那位英明神武的主上,也該免除罰跪的責罰了。
“主上有令,免了赫連擎宇的處罰,記過,待日後將功折罪,諸人都散去。”
“謝主上恩典。”
“末將遵命。”
赫連曼秋先謝過甘予玄,揉著腿看向陪伴在身邊的陳宇陽等人,陳宇陽等人躬身領命,將她攙扶起來送到輪椅上,陳宇陽低聲吩咐了幾句,命親兵將赫連曼秋送到後宅。
“少將軍,今日天色已晚,少將軍且回去用飯,早些休息。”
“幾位伯父叔父也回去休息,無需掛心。”
赫連曼秋一笑,深深看了陳宇陽等人一眼,陳宇陽等人點頭示意明白,轉身離開府邸。
“推我去見主上。”
親兵答應一聲,把她推到甘予玄的房間門外,有人通傳進去,歸塵打開房門示意赫連曼秋入內,等她進去在門外關閉房門,退了下去。
房間中,隻有甘予玄略帶慵懶地半靠在床上,閉目養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主上,末將拜謝主上厚恩,主上心中可是還有怒意嗎?”
見房間中沒有人,赫連曼秋蹭到甘予玄的床邊,細細地瞧著這人,一點也不肯錯過。
“可是真的知罪?”
“是,末將知罪,真的知罪,此後在外人麵前,再也不敢胡言亂語。”
輕柔沙啞的語調,暮春的晚風吹拂過樹梢繁花,落了一地紅,柔緩地從甘予玄的耳邊掠過。
他微微睜眼,正迎上赫連曼秋澄澈晶瑩的眸子,帶笑看著他,靠在輪椅上頗為無禮。
“大膽,在爺的麵前還是如此放肆。”
赫連曼秋聳聳肩:“主上,這裏隻有主上和末將,若主上一定要擎宇拘禮,末將敢不從命。”
甘予玄斜了赫連曼秋一眼,又閉上眼睛,懶得去理睬這個小子。終究是一個少年而已,在他的手心中,休想生出別樣的心思。
“辰王今日偷聽了聖旨,也知道末將被主上處罰之事。”
想必今日過後,那位辰王殿下更會用心,邀請她去京都,去覲見皇上。即便不如此,那位辰王殿下,也定然會將這裏的消息,尤其是她的情況,回稟給皇上吧?
“辰王效忠誰?到底是老家夥,還是太子?或者辰王此人,隱藏甚深,對那個位置也有心?”
“擎宇以為呢?”
赫連曼秋嘟起紅唇:“主上,末將對老家夥和他的幾個兒子不熟悉,對朝堂的情況也不熟悉,可否請主上賜教一二?”
“辰王是皇上的兒子,一直為太子爺效力,當今天下,還是皇上的天下。”
甘予玄頗含深意地說了一句,赫連曼秋眯起眼扶額,老家夥一天在皇位上,這大衡皇朝就是老家夥手心之物,縱然親密如老家夥的兒子,也不能多做什麼,多說什麼。
那位不肯安分的明王,就是前車之鑒。
幾位殿下再覬覦心急皇位,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被老家夥看出什麼,否則下場會和明王一樣。
“自古帝王無情物,願生生世世,莫在帝王家!”
赫連曼秋輕歎說了一句,辰王的事情,她懶得去操心,如今她是甘予玄的部下,無論是皇上還是太子,或者辰王要招攬她,也要先考慮一下如今她的靠山甘予玄。
“聖旨來的太早,如今皇上尚不知此地詳細。”
甘予玄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微微睜眼,一雙鳳目中光彩照人,看著赫連曼秋。他相信聰慧如赫連曼秋,能明白他沒有說出來的意思。
“主上以為,老家夥,還有幾位殿下會做什麼?末將愚鈍,才十四歲呢。”
如果您覺得《悍妻當國》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18/186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