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
甘予玄嗬斥了一聲，二人急忙叩拜後，起來躬身退出大帳，重新跪在大帳之外。
赫連曼秋低頭用飯，臉上帶著莫名淺笑，不時看甘予玄一眼。
越看越像那個人，冷峻的一張臉略有區別，沒有那個人的邪氣，多了幾分鐵血的狠戾威儀，少了那個人的幾分邪氣和陰狠無情。
同樣一雙熠熠生輝黑寶石一般的眸子，亮如冬夜寒星，看到這雙眼睛，才真正懂得星眸的含義。
煙雲飄渺，雲淡風輕，飄逸無蹤，似白雲出岫本無心，輕遠地飄去，若有若無，臉上帶著淡淡笑意，那笑意卻未曾到達他的眸子深處。眼神同樣的輕淡飄忽，似在看著他，又似沒有在看他。
這位少年，似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
“看夠就用飯吧，軍中一切從簡，比不得你素日的飲食精美。”
“無妨，主上都能甘之如飴，何況是我。”
甘予玄眸色深沉：“隻怕日後長此以往，你耐不得苦楚。”
“主上不必擔憂，末將當以主上為表率，須知主上乃是末將心中的偶像，素來欽敬仰慕。”
甘予玄低頭用飯，不再說話，赫連曼秋知道甘予玄惜言如金，今日說的話夠多，尤其這些話，都是因為有她才浪費的。
飯後，赫連曼秋百無聊賴地靠在甘予玄身邊的椅子上，看著甘予玄看軍情密報，還有軍事地圖，處理軍務。
過了片刻，甘予玄抬頭看著赫連曼秋：“可是累了，回去休息吧，還有半日時間，若是你能解決爺交給你的那些難題，爺即刻上表朝廷，還赫連將軍清白，讓軍州軍民皆安然無恙。”
“未知主上有幾分把握？”
赫連曼秋神色不動，能為赫連山正名，該是軍州所有人都求之不得的，也是他們最希望的。
赫連山正名平反，她此後也無需背負叛逆的罪名，可以堂堂正正做人，擔任軍中將校，帶兵打仗。
“爺一言九鼎。”
“好，我看主上能給我多少，這些拿去。”
赫連曼秋從衣帶中掏出幾張紙，放在甘予玄的麵前：“主上，留我在你身邊，我不會讓你失望。主上給我多少，我會加倍回報於你。”
甘予玄微微眯起眼，好多年不曾有人敢如此對他說話，這個少年有何本事，敢在他的麵前如此說話？
伸手拿起桌案上的幾張紙，掃了兩眼，甘予玄眸子深處湧現震驚之色，不由得看了赫連曼秋一眼，正對上赫連曼秋清澈雪山寒泉般的眸子，盈盈看著他。
“主上，未來我能帶給你的驚喜，更多於這十倍，百倍！”
赫連曼秋的手，按在甘予玄的手上，微微用力握了一下，輕笑一聲：“主上細看，末將不打擾主上處理軍務，告退。”
她推著輪椅，向大帳外轉動，甘予玄薄唇微微動了一下，想說什麼沒有說出來，看著赫連曼秋纖細的身影，消失在大帳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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