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是一片血色,衣衫盡被血水侵透,已經分不清,是他們自己受了傷,還是沾染了敵人的血。人人都是臉色晦暗,偶爾睜開眼,眸子血紅,布滿血絲,在牆角陰影的光線中,如同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般,散發出殺氣。
“食物短缺了嗎?”
“不算是很短缺,但是因為軍州被圍困,無法運送食物補給,因此要控製。”
“他們都很累了。”
“是,軍州守軍有限,同時把守四座城門,死傷了不少弟兄。有很多人,都幾天幾夜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就連將軍,也好幾天沒有回家了。”
“帶我上城牆看看。”
何意跳下馬,俯身向腳邊一個人問道:“將軍在何處?”
“去巡視各處了,如今不知道在何處。”
赫連曼秋的心鬆了鬆,赫連山陣亡的消息,果然被秘密地壓了下來,沒有傳出去。
“小姐,要上城牆去看看嗎?”
赫連曼秋點點頭,何意讓人把她從馬車上抬了下來,兩個人抬著她上了城牆。
有人見何意帶人上來,走了過來招呼:“何管家怎麼到這裏來了,哎呀,小姐也來了,小姐身體可是好些了嗎?”
抬眼望去,好像是個將官,不知道是什麼職位,臉上被血汙遮掩,看不清原來的麵容。
“還好,守城還缺少什麼?有什麼問題?”
“缺的可多了,原來守城的武器都用完了,三日之前便開始拆民居,用拆下來的磚頭,房梁等代替守城武器。羽箭極度缺少,如今也不敢輕易用,弩箭已經沒有了。還有,缺醫少藥,弟兄們傷亡極大”
那人還想說下去,何意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以目示意,讓他停止。
“陶征,你可知道將軍現在何處?”
何意急忙打斷了陶征的話,赫連曼秋輕聲道:“意伯,我渴了,你去給我弄點水來喝吧。”
慘烈,隻能用這兩個字形容軍州的昨夜。
血色彌漫了夜色,四座城門先後大舉進攻,首先發難的是南門。
一向平靜的南門門,驟然間投入數萬精兵,在深沉的夜色中悄然進入軍營,在午夜時分展開猛烈的攻擊。
雲梯、床弩、破城錘、投石機
各種攻城的武器具備,趁暗夜悄然靠近東門,幸好事先便赫連山有所防備,親自帶領人馬駐守東門,時刻注意南門外律王部下的異動。
赫連曼秋躺在擔架上,目光從城垛空隙向下望了下去,城牆破敗不堪,多處破損。有些地方,竟然用了從民居拆卸下來的磚頭和雜亂的石頭堆積在一起,勉強算是臨時的牆垛。
東門外,軍容整肅,帳篷密集盤旋,進退有度,分為五行八卦,布成陣營,矗立在東門外,衝天煞氣,直入雲端。
忽然,她看到一匹黑馬,馬背上一員大將金甲耀目生輝,勝過此時的驕陽,一雙犀利的眸子,利劍一般穿過空間,和她的目光在空中交集,赫連曼秋唇角翹起,那位看不清麵目的將軍,該就是甘予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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