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話剛說道這裏,駱初七就做出羞臊的樣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避開了廖氏熱切的嘴臉,“姑婆怎麼和我說這些,那是我爹爹的事,哪有做女兒的管爹房裏事的道理。”
看她這麼一副做派,廖氏自然是滿心歡喜,以為駱初七是同意的,抿著嘴直樂嗬嗬的笑,一麵笑還一麵打趣駱初七,“真是個大姑娘了,這麼懂事,虧得姑婆來之前還想著要怎麼好生勸勸你呢,也是,你到底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雖說是管家了,卻也不好伸這個手管你爹的事。”
她當然管的了,這事放在別人家裏自然是不成,但在駱府卻不是什麼稀奇的事,能不能管她也管了多次了。
心裏有了打算,廖氏真是通體舒暢,和駱初七說說笑笑的,親密的像是親婆孫倆似得。
卻說那邊廖芳菲跟著上官婉婉去了她的院落,才來了駱家,見了這裏的富貴之後,她心裏已經有了巴結的心思,不管是上官婉婉還是駱初七,她都打定了主意好好好的結交。
眼珠子一轉,廖芳菲突然想起那個在門口遇到的一身貴氣的男子,她心裏不由就是一軟,“婉婉姐姐,七王爺時常來駱府嗎?”那是不是說,隻要她住在這裏,往後也會時常看見他?“他長的真好看。”
是她見過的長得最好看、最貴氣逼人的男人,五官生的那樣俊朗,又是那樣的有氣勢,想著想著,廖芳菲捧住了自己的臉。
她語氣裏的情緒太過於明顯,上官婉婉心裏嗤笑,麵上卻絲毫不顯,“芳菲妹妹才來不知道,七王爺可不是京城最優秀的男子呢。”
“真的嗎?”這樣的男子居然不是最優秀的?廖芳菲有些吃驚,“那最優秀的男子是誰?”
上官婉婉停下腳步,轉身認真的看過去,眨了眨眼睛,“自然是當今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對。”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上官婉婉接著說道:“太子殿下可是能與明月爭輝的人,他出聲的時候月亮都不敢與其同在,所以沉落到地下去了,太子殿下的名諱‘沉月’就是這麼來的,不管是長相氣質,還是身份,七王爺都不能與太子相比。”
上官婉婉故意說了慕沉月很多好話,隻等著廖芳菲能把注意力轉移到他的身上去,好給駱初七添堵,但她哪知道,在廖芳菲的心裏,慕沉遠卻如同太陽一般,月亮和太陽自然是不能比的。
在上官婉婉轉身的時候,廖芳菲快速的撇了撇嘴,轉瞬就又換上嬌憨的笑,緊緊抱住了上官婉婉的胳膊,“婉婉姐姐,京城都有什麼有趣的事,你講給我聽啊。”
遠來是客,這又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戚,上官婉婉心裏就是有再多的不耐煩也不敢表現出來,隻能耐著心思,特意避開慕沉遠的事,又挑著揀著慕沉月的事講給廖芳菲聽。
廖芳菲想聽慕沉遠的事,心裏不滿上官婉婉話裏話外都在說慕沉月,越往後聽越覺得不是味兒,再想想在正門那裏碰到七王爺的時候,上官婉婉臉上的表情以及對待七王爺的態度,心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隻氣的一顆心都抓到一起了。
好歹忍著到了晚上,她氣衝衝的隨著丫鬟到了上官婉婉給安排的院子裏。
廖氏早已經回來了,這會兒正心滿意足歪在軟塌上,邊上有丫鬟伺候著,她悠閑的閉著眼睛,嘴裏哼著小曲兒,手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拍。
“哼。”廖芳菲坐到椅子上,什麼話也沒說,先重重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
聽見聲音,廖氏納罕的睜開眼,揮揮手讓一屋子的丫鬟都退出去了,“這是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不成?”一麵這麼說著,卻也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
先不說駱初七和上官婉婉對待她們的態度,自家這個孫女是個什麼性子她是再清楚不過了。
她當初嫁到廖家,沒幾年病了一場壞了身子,好容易才生下一個兒子,如珠似寶的養大了,娶妻生子之後卻也隻得一個嫡女,庶子庶女倒有不少,但廖氏看進眼裏的,卻唯有這麼個孫女。
說也奇怪,她的兒子性子不像她,這個嫡親的孫女卻活脫脫跟她一個模樣脾氣,深得她的喜歡,要不然她來駱家也不會隻帶她一人過來了,要說她欺負別人那是常有的事,說別人欺負她,卻有些難。
“祖母。”廖芳菲撅起嘴,“我不喜歡那個上官婉婉,她太討厭了。”
廖氏聽了卻是一愣,“我瞧著她還好啊,怎麼,她瞧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