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看她可憐同情她。”拓跋靈溪的身世來曆駱初七自己都沒有弄清楚,又怎麼跟慕沉月解釋,更何況她總感覺她身上是帶著什麼秘密的,應該還不是個小秘密,天下毒何其多,連慕沉月也隻是中的櫻毒,她卻是中了失傳百年有餘的跗骨猴,說她身世平常駱初七自己都不會信。
看出她不想說太多,慕沉月也沒有再問,隻著中衣躺到軟塌上,銀針在駱初七手裏宛如靈活的小魚,一根根鑽進了慕沉月的身體,剛把針都紮好,就聽到紗幔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駱初七忙撩開簾子迎了出去。
“小姐,婉婉小姐使人來叫您,說是讓您去宴客廳一趟,來客人了。”翠荷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高興。
怪了,這丫頭不是很討厭上官婉婉的嗎,怎麼好像挺高興她叫自己的?駱初七奇怪的看了翠荷好幾眼,她哪知道翠荷現在是隻想讓駱初七和慕沉月離的遠遠兒的,“好,你去告訴我知道了。”
翠荷見她轉身要進去,忙又跟上一步,“小姐,不用我替您梳妝打扮嗎?”
“我自己可以,你在外邊候著。”紗幔又把翠荷隔絕到了外邊。
閉著眼睛的慕沉月緩緩撩開眼皮,“你去吧。”
駱初七正想和他交代什麼,眼前黑影一閃,影一已經出現在了軟塌跟前,垂眸躬身姿態恭敬,“由我在這裏看著太子殿下,駱小姐請放心。”
她有什麼好不放心的,駱初七心裏納悶,自顧自的去梳妝了。
……
前院宴客廳,上官婉婉臉上掛上了許久沒有出現過的,暗藏得意的笑,“姑婆,您嚐嚐這點心。”一麵說話一麵殷切的親手遞上去一塊點心,就這樣還不忘招呼別人,“芳菲也吃啊。”
隻見上座坐著個老婦人,上身著檀棕色萬子福的大褂,袖口已經磨的微微泛白,下身素黑色的百褶裙上掛著個顯眼的荷包,滿頭的白發攏著素青色的珠翠,額前一個讚珠勒子,正中間一個鵪鶉蛋大小的珍珠,看得人直晃眼睛,但若是仔細看也看得出那已經是陳年舊物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個老婦人是個好麵子的。
上官婉婉下首則坐著個和她差不多年級的女孩,打扮的倒還幹淨爽利,藕粉色的褙子雪青色的內裏,素白的十八福裙子,穿的讓人挑不出錯處,隻是頭上一個赤金步搖略顯得張揚了些。
她手裏捏著點心,眼睛不住的左右亂看,眼底的豔羨顯而易見。
“初七這丫頭,怎麼這麼慢,從小就是這麼個做派,像什麼樣子。”老婦人坐了一會兒,臉上帶了點不耐煩,“可是嫌棄我這個老婆子了?”
上官婉婉心裏一陣暗爽,麵上卻忙賠不是,“姑婆您這說的是哪裏話,興許妹妹是在忙什麼事呢。”說著親熱的傾過身子上前,“姑婆您能來我們家,我們可高興著呢。”
她說的這些話那老婦人心裏很受用,一臉的滿意點點頭伸手撈住上官婉婉的手拍了拍,“你是個好的。”
上官婉婉是個好的,那不好的自然就是駱初七了。
叫芳菲的女孩這個時候回過神了,把手裏的點心放回去端起茶盞,一臉好奇探身過去,“婉婉姐姐,初七姐姐好相處嗎?”
“妹妹很好相處的,隻是……”說著,上官婉婉一臉的欲言又止。
老婦人也好奇的看向她,“隻是什麼?”
“隻是,妹妹自小在父親寵溺裏長大,哥哥也袒護溺愛,在這駱府,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就連我,有時候也要讓著她。”上官婉婉滿意的看到芳菲臉上的忐忑,話鋒一轉,“不過芳菲你放心,她雖然性子直爽些,心底卻是很好的,隻要你好好的不去惹她,她是會和你好好相處的。”
話音落地,芳菲臉上的興奮散了不少,端著茶盞若有所思。
“哼。”老婦人因為那句好好的不去惹她,心裏很不滿意,“她小時候就看出來了,沒想到這孩子到現在也沒變性子,也是,你們這府上沒有個女主人,從小也沒人教養她,性子乖張些也很正常。”說道這裏,老婦人臉上複又興奮起來,“要麼就說呢,這偌大的將軍府,怎麼能連個女主人都沒有呢,說出去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