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仆婦的回話,駱初七暗道不好,她一時竟把暗影衛給忘記了,拓跋靈溪身上有武功而且還不低,暗影衛那可是護衛慕沉月安全的人,身上武功高低隻會高不會低。
拓跋靈溪已經答應在她身邊,也必定是把自己放在了和翠荷一樣的位置,遇到暗影衛,還是穿著黑衣的,必定會以為他們是來危害自己的,不起衝突不動手都不可能。
心裏這麼想著,駱初七隻覺頭疼,她揮揮衣袖讓那仆婦讓開,她自己則帶著翠荷匆忙進了院子。
果然看到拓跋靈溪身形矯健正和一個黑衣人打在一處,她臉色冷然,即便是身處劣勢也沒見慌亂,若是別人碰到這種情況,再看對麵是武功這麼高強的人,不跑也要去搬救兵的才是。
竟是個認死理的人。
眼看她臉色逐漸蒼白起來,駱初七忙上前去。
“都讓開,二小姐回來了。”有眼尖的丫鬟看到駱初七進來,忙推搡著眾人讓開了一條路,駱初七這才得以進去,裏圈正纏鬥的兩個人聽到駱初七回來的,紛紛停下手來,一個單膝跪到地上,一個則身形一閃站到了駱初七身後。
暗影衛垂著腦袋悶聲叫了一聲“駱小姐”。
拓跋靈溪眼眸像冰蛇一般死死盯著那個男人,周身冷氣都快凝結成冰塊了。
“怎麼回事這是。”盡管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但她卻選擇裝糊塗,“好好兒的怎麼打起來了,你倆這是要試試對方的身手嗎?哪裏不好比試偏在我這小院子裏,看這一院子的人都快被你們嚇出魂兒了。”
一個是太子慕沉月的人,而且人家是好意放在她這裏保護她的,一個則是自己的人,她心裏是想要偏袒拓跋靈溪的,但卻也抹不開那個臉。
到了這個時候了,看那冷麵女人恭順站在駱初七身後的樣子,這暗影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腦袋垂的更低了,“是屬下的錯。”
可不就是你的錯嗎,難不成還是我的人的錯?
心裏是這樣想著,駱初七麵上卻不顯,揮揮手讓他站起來了,但那人才堪堪直起身子,就見他像一道閃電一樣快速的掠到大樹上不見了。
駱初七楞了下,以為這人是生氣了。
“妹妹這院子可當真是熱鬧的很,離的老遠我就聽到聲兒了。”上官婉婉突然出現在門口,臉上似笑非笑走了進來,“隻是,剛好像聽到有男聲,怎麼這會兒卻不見了?不會是妹妹藏在屋子裏了吧。”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駱初七卻也一點都不擔心她聽了多少進去,從剛才暗影衛起身匆忙避開的速度來看,她應該也是剛走近院子的。
駱初七現在也懶怠和她維持表麵上的和諧樣子,就那麼站在那裏遙遙看過去,“姐姐這張嘴可真是厲害,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是陷害我,是不是我也可以說你院子裏藏著男人呢?”
上官婉婉抓不住駱初七的錯處,肯定不會傻到和她撕破臉皮,笑了笑走上前,臉上笑的更親熱了,“瞧妹妹這話說的,隻是你已經今非昔比,那以後可是要入主東宮的。太子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身份尊貴的很,你可不要胡來,到時候若是被太子知道了,說你沒有婦德還是輕的,別被貶斥或是直接請旨解除婚約,到時候可不止是你一個人的事了。”
她這話說的,好像實心實意為駱初七考慮似得,但話裏話外都是拿太子的身份壓製駱初七。
駱初七眼神冷冽睨過去,剛要反駁就看到一抹挺鬆似的身影施施然走了進來,她頓時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眼睛跟著眨巴兩下。
“駱府大小姐果然宅心仁厚。”慕沉月背著手走進了院子,“這天下的事恐怕你都要管管吧。”
他聲音淡然透著點冷冽,嚇的上官婉婉猛的就是一哆嗦。
慕沉月!
他怎麼會在這裏?
但不管他為什麼在這裏,剛才她說的話他已經盡數全聽了去,上官婉婉倏而轉身,姿態羸弱跪到了地上,“給太子殿下請安,太子殿下萬福金安。”請完安也不敢看慕沉月,而是緊跟著說道:“初七是我的妹妹,現下與您有皇上禦賜的婚約,家中無嫡母,我作為長姐理應多照料教導她的。”
一句話就把話給說死了。
從道理上來講,她確實是駱初七的長姐,家中沒有嫡母就應該長姐如母,不管怎麼說上官婉婉都占著個理,慕沉月若是想從這上邊揪個錯處出來,她還真的不怕。
“可不是嗎,婉婉做的可沒錯。”又一個男聲加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