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萍兒已經被傅惠給感動了,哪還顧得了自己的處境,隻著急的看著她揚高了聲音,“惠兒你起來,你做什麼這麼作踐你自己,你不要給她跪下!”
“萍兒你別鬧了,快跪下求求駱小姐,說不定她……”
她不說還好,一說話萍兒就想在原地蹦起來,身上的怒火不下反升,“我憑什麼求她?我去外祖家探親回來就聽說,駱將軍的女兒駱初七纏著臨淵哥哥,非要跟著他一起做生意,我說什麼來著?我說什麼來著!她就是看上我臨淵哥哥了,你們還都不信!!”
一麵說一麵要掰開葉臨淵抓著的手,“臨淵哥哥你放開我!你不要被這個女人給騙了!她分明就是想勾引你的!!”
到這個時候,駱初七終於恍然大悟,原來竟是這樣。
這個傅惠看來是十分的了解這個萍兒的,她做的每一個舉動都會讓萍兒更加的生氣,有這樣的朋友在身邊,真是不愁把自己襯托的更加的完美。
光是眼前這個場景就不難想出,以前兩人相處的時候這個叫萍兒的會吃多少的虧,所以說,一個莽撞直白的敵人反倒不可怕,就怕這種表裏不一的蛇蠍美人。
和這個傅惠比起來,上官婉婉都有些不夠看了,看看人家這手段,跪在那裏可是真心實意哭的,梨花帶雨的嬌弱樣子,若是駱初七是個男的,也要被她給打動了。
隻可惜她是個女的,看著傅惠的樣子絲毫不為所動。
“傅小姐還要跪著啊。”見傅惠跪著沒有起來的意思,駱初七拉了椅子坐到一邊,“不知道傅小姐是眼神不好還是耳朵不好,自打你們進來,我們一句話也沒說,從頭到尾都是葉臨淵在發號施令,你期期艾艾的跪在我們跟前又是做什麼,知道的是你為了朋友出麵求情,不知道的還當你要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呢。”
她話說的淡然,長婷公主眉心立時便是一擰,伸手擋住要說話的葉臨淵,臉上神色驟然變冷,“你是哪個府上的小姐,怎麼這麼沒有規矩。”
葉臨淵在心裏歎一口氣,想著讓她們吃虧長個記性也好,也就立著不再說話了。
這個叫萍兒的是葉臨淵的堂妹,是他五叔的嫡女,在葉府排六,因為他五叔隻得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就是嬌生慣養,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別說打罵了,平日裏連重話都不會說的。哪怕是犯錯了也隻有別人的錯,不會有她的錯,所以養成了現在這麼一副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
滿府的小姐裏,最讓葉臨淵頭疼的就是這一個。
萍兒心裏正因為傅惠對她的維護熱乎著,哪能忍得了別人對她的質問,在葉臨淵的手下蹦蹦噠噠的,“她是咱們京城皇商傅家,宮裏貴人娘娘、公主們穿的衣物可都是她們家負責的,別以為憑借著自家的官身就可以看不起我們經商的,惠兒家裏認識的宮裏貴人多著呢!”
“萍兒……”傅惠裝模作樣的要阻止萍兒,但卻任由她把話給說完了。
宮裏的貴人們……駱初七似笑非笑的看向長婷公主,“不知道傅小姐認識的宮裏貴人們,都有誰,是當今皇後呢,還是哪位公主殿下呢。”
“自然是……”萍兒正想說都認識,但轉念一想到底沒有那麼蠢,話到嘴邊變成了,“皇後娘娘尊貴的很,哪是隨便什麼人都得見的,我們惠兒是和各個公主都熟的呢!哼!”
說完,萍兒好似自己得了什麼殊榮一般,驕傲的揚起了下巴,再看傅惠已經是一臉微微的忐忑,不時拿眼睛偷瞄葉臨淵。
葉臨淵眼眸一冷,嘴唇抿到一起。
光是看傅惠那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情,駱初七都能猜的出來,這些話一定是她故意拿來哄騙萍兒的,隻可惜這個萍兒卻是深信不疑,虧得她有個這麼聰敏異常的哥哥。
長婷公主聽到此處,怒極反笑,繃緊的身子立時又軟了下來,端起茶盞送到了嘴邊,不鹹不淡的睨著傅惠。
傅惠在這個時候也覺察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她垂下腦袋,在腦子裏回想著自己進來之後的所作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