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方小糖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蜷縮成了一團,湯錦榮真的是她肚子裏寶寶的父親嗎?
那為什麼她會夢到顧餘生和她在一張床上……做那種事,如果錦榮真的是她的丈夫,為什麼她找不到任何有關和湯錦榮甜蜜的回憶……
好疼,腦袋好疼……錦榮,他真的是她深愛的男人嗎?為什麼她的心開始質疑自己的大腦了?
為什麼……
……
國內,安城。
邵義平那邊派出去搜查的國際警察一點音訊也沒有,國外這麼大,有這麼多國家,找起來真的如同大海撈針,何況隻是為了找一個女人,派出去這麼多人力花銷巨大,真的很傷。顧餘生卻不管這麼多,傾家蕩產也好,耗資巨大也罷,一定要找到他的女人!
付出的和收獲的完全不成正比,派出去這麼多人力卻沒有找到蛛絲馬跡,兩天過去仍然靜悄悄的如同一灘死水一般。
顧餘生也從開始的冷靜變成了焦灼,開始抽煙,以前都是一根一根的抽煙,現在幹脆演變惡化成了一盒一盒的抽,煙蒂堆積如山,屈北每次給顧餘生倒煙蒂那些占滿半個垃圾桶的。
“先生……”就在屈北準備勸顧餘生不要灰心的時候,顧餘生突然將手指夾著的半截煙蒂摁在煙灰缸裏摁滅,猛地抬頭說了句,“監聽器!”
“什麼?”屈北一頭霧水的看著顧餘生。
“那個監聽器!”這兩天一直找不到線索,世界這麼大不可能每個角落都搜查,但是如果能通過什麼辦法聯係到他們就好了,於是顧餘生就想到了之前小糖在厲家安裝的那個監聽設備……不知道監聽設備還有沒有用!
顧餘生翻箱倒櫃找出了那個iPad,充滿電後開機,直接點擊進了那個軟件,發現接收不到任何的訊號。
“可能是太久沒電失效了。”屈北從旁解釋。
“嗯。”顧餘生立刻拔掉了充電器,帶著iPad抓過外套,開車來到了一家電子通訊公司,通訊公司的老總恭迎多時,顧餘生一走進去,寒暄的時間都沒有,開門見山的說,“幫我查看一下,調出監聽設備的錄音文件。”
“是,顧先生。”因為監聽設備失效了,雖然調出來很困難,不過也不是不能做到,技術人員處理了一個上午,終於調了出來。
顧餘生坐到電腦麵前,點開了調出來的錄音文件,點開了最近的文件,然後聽到裏麵傳出來了一個關鍵字眼,“美國”。
“美國?”屈北一怔,驚呼,“先生,這該不會是少奶奶所在的地方吧?”
“立刻讓邵義平把所有的搜查人手全都調集到美國。”顧餘生撈起外套,站了起身,大闊步的往外走。
屈北亦步亦趨的跟上,看著顧餘生回到顧宅,進了房間,開始收拾行李,屈北錯愕,“先生,您要出去?”
“嗯,我去一趟美國。”他要親手找到小糖才能安心,雖然屈北做事毋庸置疑,但是要找的是方小糖而不是別人,她肚子裏還懷著他的孩子。
……
美國,亞特蘭大農莊,深夜。
睡在書房的湯錦榮突然聽到隔壁寢室傳過來一聲驚呼,“不,不要——”
他瞬間驚醒睜開眼睛,朝方小糖的房間衝去,一推開門就問,“小糖!你醒了?”
“錦榮……”方小糖才說了兩個字,湯錦榮打開燈來到她麵前蹲下,“怎麼了?又做噩夢了?”抽了幾張紙巾擦拭掉她額頭上的汗水。
“嗯。”
“做什麼噩夢了?”
“沒……沒做什麼噩夢……”方小糖回答得斷斷續續的,還低頭躲閃了他的凝視。
“沒做什麼噩夢就好。”湯錦榮眸色微瞬,雖然不解小糖為什麼躲避自己的眼神,不過也能猜到她肯定是不願意和自己說實話。
“那就繼續睡吧。”
看著湯錦榮離開,方小糖閉上眼睛,深深做了一個呼吸。
為什麼呢?
為什麼錦榮是她最愛的人,她卻完全不能信任錦榮?
甚至連跟他說實話的欲望也沒有?
為什麼她會做那種詭異的夢?
厲正浩到底有沒有欺騙她?
算了,在真的確定以前,她不會相信任何人,她現在隻能信任自己了。
方小糖捏了捏小拳頭。
次日傍晚,吃過晚餐,吃得太過了,有點沒消化,吃了消食片還是有點撐,方小糖想去散散步,剛好湯錦榮有點事沒空進了書房,方小糖就自己悄悄溜出去了。
深吸口深冬有些冷卻很清醒的空氣,方小糖兀自往前走,冬天的天黑得很快,才走了半圈,周遭幾乎都被黑暗給籠罩了,方小糖打算走回去,剛要邁出步子,不知道絆到了什麼,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直挺挺的往前撲——
在摔下去的那一秒鍾,方小糖心中警鈴大作,母親的第一本能就是在危險的時候保護好自己的孩子,所以方小糖也第一時間抱住了自己的肚子,一個側身,後背著急的摔在了地上,雖然是後被著急,由於是鵝卵石的道路,這麼一摔,還真摔得不輕。
疼痛幾乎是一瞬間爆發,倒不是身體痛,而是肚子……像是插進去一把刀一樣絞痛絞痛……
“小糖!”是厲音音出來抽煙發現方小糖摔倒在地,尖叫一聲撲過去抱住了方小糖,“小糖姐,你怎麼樣?!”
“疼……”方小糖花費了全部的力氣才從牙齒縫擠出這麼一個字,手不由自主的揪住了厲音音的衣服。
“爸爸!哥哥!你們出來啊!小糖她,小糖她——”
由於這裏太偏僻了,救護車趕過來的時間要很久,湯錦榮心急如焚,直接將小糖送上車一路狂飆帶著小糖來到了最近的鎮上的醫院。
“這位女士動了胎氣,羊水破了,很有可能早產……”美國醫生還沒用英文說完,湯錦榮就問,“可以生產嗎?”
“可以,檢查過了,足月了,可以順產。”
“那就給她分娩!”
“等等!老爺,我擔心小糖身子太虛弱,要不然給小糖剖腹產吧?”任新月心疼這麼瘦弱,雖然她沒生過孩子,也知道生孩子多疼。
“剖腹產也好……”厲正浩和厲啟南也心疼小糖,讚同任新月的提議。
“需要詢問病人的意見。”醫生進去詢問了小糖。
得知他們要做剖腹產……方小糖一下子都覺得沒這麼疼了,咬著牙用流利的英文開口,“不,我不同意!我一定要順產!讓湯錦榮進來見我!”
以為湯錦榮是小糖父親,醫生請湯錦榮進來,方小糖眼睛微紅,哀求懇切的望著她,“錦榮求你了……”
“好好好,你願意順產就順產吧。”湯錦榮一下子就心軟了,順產對孩子比較好,他理解做母親的心情,更理解小糖。
九點送進的醫院,一直到後半夜,方小糖才開始陣痛然後臨盆,淩晨五點多的左右,厲家人等在生產室門外等到焦心如焚,就聽到裏麵傳出一聲嬰兒娃娃啼哭的聲音!
“孩子!老爺!是您的孫子!”任新月激動的一下看向了厲正浩。
哪知道厲正浩比自己還激動,早就先一步衝到了門口,迫不及待的推開門,看到在醫生懷中的小嬰兒,還是個帶把的,厲正浩老眼一紅,“我的小孫子啊……”
“哇,小孩子剛出生這麼小隻啊。”厲音音也湊了過來,滿眼不可思議。
“去你的,什麼語氣,這是小糖的孩子。”厲啟南看向方小糖,來到她床側,“你還好嗎?”
“嗯……”方小糖半闔著眸,有氣無力的應了聲,然後閉上眼睛,想到剛才自己腦子裏浮現出來的畫麵……為什麼她會想到自己和顧餘生在一起的畫麵,為什麼……
“兒子,讓我看看……”方小糖緩過勁來,睜開眼睛,厲啟南將新生嬰兒抱到了她麵前,方小糖隻看了一眼,隻怔住了,這個孩子……雖然還很小,眼睛都隻能睜開一點點,可是那雙眼睛,黑得像是夜空一樣,像他……
“小糖,怎麼哭了?”
“沒,隻是感慨我居然有孩子了……真是不可思議,感謝上天送我這麼好的禮物。”方小糖含著笑落淚。
……
當夜。飛機落在紐約機場。
屈北跟在顧餘生身後走出機場,想到剛才,屈北就忍不住歎了口氣。
剛才飛機遇到氣流顛簸了很多次,飛機上的乘客都不淡定了,他嚇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先生居然一點表情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不知道飛機在顛簸一樣。
先生一定滿腦子都是少奶奶,就連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不顧了。
“先生,您怎麼了?”
“沒有,隻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顧餘生也搞不清楚,晃了晃混沌的大腦,總覺得心底涼涼的,小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先生,您為什麼來紐約?”美國這麼大,怎麼先生就知道少奶奶在這裏來這裏了呢?
“直覺吧。”顧餘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選擇了這裏,買機票的時候看到紐約,就好像有一種神秘力量吸引他選擇這裏一樣,飛機落在停機坪的時候,他心底更是一陣激動,有一種愉悅的感覺湧上來,似乎,小糖就在這裏一樣……
孫子出生後,厲正浩笑得合不攏嘴,感慨自己也有小孫子了,每天都巴不得陪在孫子身邊,一秒都不想離開孫子,可以說是愛不釋手了。
湯錦榮給小糖安排了醫院裏最好的坐月子的房間,三室兩廳,兩三百平米很寬敞。
任新月安排了月嫂,想讓小糖放鬆些,畢竟剛生了寶寶,需要恢複體力。
可是當月嫂來了想抱孩子,方小糖卻死死不撒手,說什麼也不肯把孩子給月嫂,厲正浩無奈,任新月勸也勸不動,小糖說什麼都不把孩子交給別人,隻得讓她自己帶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