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記很小,若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鮮紅的色澤妖冶而詭秘,和男人周身散發出的氣息極度不符。
莫曉筱糾結少頃,從包裏摸出個追蹤器,大步跑下樓,作勢撞向紅衣男。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男人居然稍稍側身,躲開了。
曉筱食坊裏裝有肖宇研製的幹擾儀器,男人在沒有修為的情況下,能身手敏捷地輕易避讓,更加證實了莫曉筱的猜想。
他決計有問題。
瞥了眼紅衣男身後,莫曉筱眼珠子一轉,就勢將櫃台上的瓷壺掃落。
前麵是四濺的茶水,後麵是端著食物的服務員,紅衣男退無可退,被灑了一身茶水。
“對不起,對不起。”說著,莫曉筱拿過紙巾就欲幫紅衣男擦拭。
紅衣男睨著莫曉筱,眼神冰冷似刀刃。
莫曉筱僵住,拿著紙巾的手一哆嗦,紙巾落在地上。
紅衣男踏著地上的紙巾,拂袖而去。
莫曉筱望著消失在人群中的男人,不禁皺起眉,三步並作兩步匆匆上了樓。
“我遇到個紅衣男,像是具有意識的屍體。”
風彧不解地重複:“有意識的,屍體?”
“長得很完美,但感覺不到生機,仿佛……”莫曉筱比劃半天,勉強找到個能表達大意的詞彙,“仿佛是個空殼。”
燭九陰問:“然後呢?”
“他手腕上有個紅色的印記,沒看清形狀,不過,和他自身的氣息相去甚遠。”
“既然是個空殼,哪來的氣息?”肖宇說。
“是種非常微妙的感覺。”莫曉筱想了想,補充道,“女人的第六感。”
風彧納罕,“人在哪?”
莫曉筱點開手機屏幕,一個綠色的圓點不斷移動著。
“你在他身上放了追蹤器?”中澤詫異地問。
追蹤器的厲害他深有體會,當初,就連他和燭九陰,都被莫曉筱神不知鬼不覺地裝過。
“第一次他避開了,身法靈活,非一般人能夠企及,亦或是一種條件性的反射。”莫曉筱摩挲著下巴道。
肖宇瞄著她,“那你是怎麼弄上去的?”
“趁他後麵有服務員時,我打翻了茶壺,然後把粘了追蹤器的紙巾掉到地上,他一腳踩上去的。”
中澤咂舌,莫曉筱簡直是防不勝防。
“以後不準再這樣了。”燭九陰沉下臉說,“曉得對方有問題,就不要去冒險。”
“知道了。”莫曉筱吐吐舌頭,話鋒一轉道,“如果我沒看錯,濺在他手上的茶水,眨眼的功夫便消失殆盡。”
“眨眼消失?”風彧難以置信說。
“以科學角度分析,除非他的皮膚溫度極高。”肖宇嘴裏嚼著小龍蝦,口齒不清地猜測。
“我碰不到他,站在附近沒發現問題。”莫曉筱仔細回想著,“他衣服上的水漬倒是正常。”
“不合理。”肖宇擦著手說,“假設他的體溫,真能高到刹那間蒸發茶水,衣服早就化了。”
中澤接過話道:“除非,他是祝融守護者。”
“祝融守護者?”莫曉筱手指點著桌麵,“不對,不是神祇守護者的感覺。”
“親自去看看不就清楚了?”肖宇說。
見燭九陰若有所思地盯著燈火輝煌的街道,莫曉筱問他:“在想什麼?”
“你真是個福星。”燭九陰揉了揉她的長發,眸中盡是似水柔情。
“是嗎?”
燭九陰輕捏她的臉頰,“我此次蘇醒,大抵不是為了神界,是為了愛上你。”
肖宇滿頭黑線,“以後公共場合別讓他倆說話。”
“我去找紅衣男。”風彧抓過手機,煩躁地離開。
莫曉筱聳聳肩,“一起吧。”
跟著綠點到了丈夫國郊外,青草芬芳,蟬鳴聲聲。
“挺會挑地兒的。”風彧道。
“保不齊人家隻是來花田裏犯個錯。”肖宇隨手摘了朵花,別在中澤耳邊。
莫曉筱很不給麵子地哈哈大笑,笑著笑著,腳下忽然被什麼絆了一跤,直接摔成狗啃泥狀。
她赧然地從地上爬起,大呼‘樂極生悲’。
“你們也不知道扶我……”一回頭,莫曉筱登時僵在原地,說了一半的話卡在嗓子裏,豆大的冷汗順著額際滴落。
眼前的路仍舊是他們走過的路,兩旁仍舊是漂亮的花朵,但路上卻鋪滿了密密麻麻的白骨,一眼望不到邊。
白骨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莫名的寒光,配上左右的姹紫嫣紅,透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
四周一片死寂,甚至連風聲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蠢橙:“啟稟女王大人,為了不卡結局,明晚、後晚雙更可好?”
莫曉筱:“你得問小可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