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筱嘴角猛抽,將燭九陰罵了個底朝天。
想聽曲帶回你房裏彈啊,在我這折騰算是個什麼事?
琴音戛然而止,男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戰戰兢兢地道:“大人恕罪,賤侍知錯。”
莫曉筱驚得跳起,手裏的杯子華麗麗地摔成了碎片。
老天,開什麼玩笑?
放簾子、摔杯子、站起身子,男侍不停地揣摩著莫曉筱的心思,斟酌著是該直接施展媚術,還是繼續扮演無害的模樣。
畢竟,依照賢王所言,莫曉筱有個姿容舉世無雙的男人,而他想在容貌上勝過男人絕無可能,唯有另辟蹊徑。
莫曉筱呆滯片刻,終於憋出句:“你、你起來,繼續彈琴。”
“賤侍遵命。”男侍剛起身,故作不慎複又跌倒。
莫曉筱以為他跪麻了腿,下意識掀開簾子問:“你沒事吧?”
男侍搖頭,望向她的眸子水光瀲灩,似有千言萬語,欲說還休。
莫曉筱心頭一顫,霎時明白了賢王的用意。
她是喜歡美男不假,但喜歡僅限於欣賞層麵,沒有丁點不純的意圖。
話說,賢王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竟敢背著燭九陰給她送男人。
然而下一秒,莫曉筱深覺,賢王培養出來的人,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敢當著燭九陰的麵挑逗她。
修長的手指輕拽莫曉筱的裙裾,蠱惑人心的嗓音響起,“大人,你不扶賤侍一把麼?”
“最近腰疼,不好意思。”說著,莫曉筱扯出裙角,轉身欲走,“既然摔得嚴重,你且回去休息。”
男侍心一橫,準備從後麵抱住莫曉筱。
賢王交代的任務無論如何也要完成,他的成功與否,和女子國的未來息息相關,容不得絲毫馬虎。
突然,一人憑空出現,好巧不巧將男侍撲倒。
未待莫曉筱反應,麵色鐵青的中澤站在了那人身後,沒過幾秒,風彧和肖宇相繼而至。
“你們?”
“她想讓我當你男人。”肖宇指著旁邊的內侍說。
莫曉筱眨巴眨巴眼睛,哭笑不得。
“她說助我登鳳君之位。”風彧坦白道。
莫曉筱沒說話,轉向中澤。
“她……”中澤冷哼一聲,實在說不出勾引上位的詞彙。
莫曉筱表情比吞了蒼蠅還難看,其他兩個也就算了。
中澤?
會做噩夢的!
內官沒想到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連連訕笑道:“大人,你聽我解釋……”
“不用說了。”莫曉筱打斷她。
乍見一旁美如冠玉的男侍,內官麵色大變,著實沒料到賢王會用美人計,而她不僅幹了蠢事,還壞了賢王的謀劃。
“麻煩你去請賢王過來一趟。”莫曉筱在桌前坐下。
內官追悔莫及,恨自己不該擅作主張。
進宮的路上,她將事情始末如實告知賢王。
“幾人俱非等閑之輩,你不該打他們的主意。”賢王搖頭道,“罷了,先去瞧瞧情況。”
賢王到的時候,莫曉筱、風彧、肖宇和中澤全在屋裏,男侍仍舊在彈著琴,賢王路過時,他暗暗使了個眼色。
之前隔著珠簾,他本以為莫曉筱在認真聽琴。
直至莫曉筱坐到外麵,他才發現,莫曉筱似乎對琴一竅不通,且沒有丁點‘聽’的欲望。
既然不是她聽,必定是有別的人在聽。
賢王的目光於散落的紗幔上稍作停頓,鎮定地同莫曉筱寒暄。
聊著,聊著,莫曉筱驀地冒出一句,“我不懂政治。”
一瞬錯愕後,賢王大喜過望,莫曉筱鬆了口,說明有商量的餘地。
“我登基,你攝政,他日時機成熟,我退位你繼任。”莫曉筱淡淡道。
賢王拿捏不準她的意思,忙做惶恐狀推辭。
骨骼分明的手指挑開紗幔,燭九陰不緊不慢地走出,似笑非笑地瞅著賢王,“如此,便算了。”
賢王眸中閃過震驚,他不是在房裏讀書的嗎?怎麼會在莫曉筱這?
燭九陰牽起莫曉筱,意有所指地說:“我們去巫鹹國,皇宮住著提心吊膽。”
“就是,就是,挖個草都不讓人清淨。”肖宇抱怨著,拐了拐中澤,“趕緊走,別到時候把你給教壞了。”
自從在軒轅丘底,肖宇救了他一命,又用一小瓶加熱的雄黃消滅整窩怪物後,相看兩相厭的仇敵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盟友。
有事沒事就聚在一起,搗鼓些新鮮玩意兒。
見幾人說走就走,毫不含糊,賢王慌了神,急急叫住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雄黃加熱後,會形成劇毒砷,俗稱的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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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官:“陛下,請翻牌子。”
莫曉筱震驚地翻了一塊,火月。
莫曉筱再翻了一塊,火月。
莫曉筱全翻了一遍,火月!火月!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