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一個極為空靈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逼近。
“是誰?”
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紀溫雅不斷地回頭、四顧,卻仍舊隻能看到那重重的黑暗。
怎麼那麼像前世死掉了的場景呢?難道,長笙還能再出現一次嗎?不可能啊!長笙已經失去記憶,恐怕連玄氣都調用不出來,又怎麼可能幫她呢?
低頭,自嘲了一聲。
“紀溫雅,你不想活?”
“當然想!”
“那我,和你做一個交易!”
“什麼?”紀溫雅的急切暴露了自己的心態。可她已經處在生死邊緣,再去遮掩自己,算計說話之人,又有什麼用呢?
“這車禍,就是白雪製造的嗎?”
“是啊!”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身著對襟長袍,長發垂直腰間的男人?一雙桃花眼中凜凜閃著冰冷的光芒。
這個人,怎麼那麼熟悉呢!
紀溫雅哪裏想的起來,眼前這個人就是長樂呢?
可現在,長樂也不是長樂了。
“什麼交易?”紀溫雅攥緊了手,發誓等自己醒過來,就要讓白雪付出千倍萬倍。
這一個月來,自己因為沈長笙的事情,的確是忽略了王浩軒以及白雪,竟是讓白雪用這樣的方式一下就贏了。可笑,實在是可笑啊!
“你放過沈長笙,我幫你!”
“什麼叫做放過?”
“沈長笙已經失去記憶,沒有人專門幫助其突破封印就不會想起來關於你的一切,我要你不再去招惹他,處處避開他,讓他過一種自由的生活!”
什麼鬼?
什麼叫做不再招惹?
長樂抿了唇,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重了:“你們的契約,我可以解除。”
“不可能!就連大長老都說,沒有辦法!”紀溫雅不相信大長老會再一次騙她。
“不,他沒有騙你!他的確是解除不了,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不行,不代表我不行!”長樂瞬息之間逼近到了紀溫雅的身前,那冰冷的目光一下就將她給凍住了,“我要你從此以後,不再見沈長笙一麵!”
“為什麼?”紀溫雅不明白。
如果他想要自己不糾纏沈長笙,完全可以也封了她的記憶,為什麼要讓她這樣呢?
這樣費盡周折,又有什麼好處?
“不為什麼。”長樂背過身去,隻將一個疏離而又淡漠的背影留給了紀溫雅。
“你答應嗎?”
不見沈長笙,她活過來又有什麼意思?
可是,她如果不醒過來,她的家人又能如何?
她攥緊了手,修長的指甲一下就斷了,鮮血一滴一滴地墜在了黑暗虛無的地表,而她同樣是沒有任何痛覺。
“答應。”
“那如果你違反了約定,我就會同樣殺了你!”長樂又是笑了,他似乎是在隱忍什麼,一張臉猙獰無比。
直到紀溫雅在這個黑暗的地方散成星星點點,一個人人影才從長樂的身體裏猛地脫離開來。
長樂雙腿一軟,直愣愣地跪了下去。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你而言,又有什麼好處?”
麵前這個戴著麵具的男人,從將長樂喚醒的那一刻起就沒有露出過真實麵貌,更是沒有說過一句話。長樂沒想到,今日,他居然會直截占據了自己的身體,逼迫紀溫雅做不願意的事情。
為什麼呢?長樂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