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紀溫雅表麵之上鎮定滿滿,可實際上膽戰心驚,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庫後,她又向司機打了個招呼,這才不緊不慢地回了房間。
房間之外,徐子晴正在焦灼地等著她。
看著徐子晴,紀溫雅才突然有種死裏逃生的痛苦之感。
心有餘悸讓她的雙肩止不住地顫抖,再加上沈家那莫名其妙的態度,實在是讓她不解。
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呢?沈族與紀族的事兒,難道是她一手主導的嗎?為什麼這沈父、沈母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解除婚約?
“媽,我不嫁了!”
紀溫雅一個縱身撲進了徐子晴的懷中,回到房間後才支支吾吾地在她耳邊說道。
“怎麼了?什麼不嫁了?”徐子晴愈發是一頭霧水。
“媽,我說,我不嫁給沈長笙了!”
也不知道是氣話還是真心之言,總之,紀溫雅隻覺自個兒屈辱得緊。重獲新生之後,她就沒有被人那麼羞辱過。
將所有的罪責都摔在她的身上,當真是無理取鬧!
徐子晴剛想說話,卻見她眉眼間漣漣淚水,終是歎了口氣:“雖然媽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但是既然你不想嫁,就不嫁了!大不了,明個兒,我讓人去給沈家送信,不管他們同不同意,都不嫁了!”
話是那麼說,可徐子晴所想的,還是先把這件事情給弄清楚吧!但是,她又不能讓紀溫雅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能讓紀溫雅放棄這個婚約的緣由,到底是什麼?
方才溫雅出了門,出門前還是好好的,難道是剛剛在路上出了事情?
徐子晴再見紀溫雅的衣服幾乎都被汗水給打濕了,黏糊糊地粘在肌膚之上,隻得是輕拍著她的肩讓她去洗澡。
或許,洗個澡,睡一覺,明天,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吧?
徐子晴看著紀溫雅那失魂落魄的樣子,轉眼就從身邊摸出手機,“噠噠噠”地給紀明海發消息。
黝黑的小路邊,一個身穿破爛白裙的女人給人綁在了和是她腰身粗細兩倍的樹幹上,麻繩一圈又一圈,極為整齊。那女人滿頭淩亂頭發,口中被塞了從裙角撕下的布條。
女人已經是掙紮了好一會兒,可身邊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剛剛,她就是這樣,眼睜睜看著紀溫雅開車離開,而她,一動不能動。
明明他們之間隻隔了幾米,可是紀溫雅卻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踩著油門就走了。她哪裏知道,有人在她身上下了暫時的隱身咒。
蠕動著嘴,一雙貝齒拚命地咬著,好不容易才把口中的布條給吐了出來。
“媽的,到底是誰,敢壞我好事!”
這女人如紀溫雅所想的那樣,就是白雪。經過一番掙紮的她麵容猙獰,隨風而揚的長發在月光下顯得更加詭異。
剛剛她正在用玄力控製著司機手裏的方向盤,就算紀溫雅上來把控,她壓在方向盤上的力道也是沒有任何改變。可突然間,不知道從哪兒出現了一條暗黃色的繩索,一下就把她的雙手給捆了住。
她當時正躲在樹幹後邊兒,繩索上手之後,渾身的玄力也在頃刻間消散,她就那麼瞪著繩索,直到繩索猛地一下將她扭在了樹幹上,綁得結結實實。
就算是裙角被撕了個大口子,嘴裏被塞了布,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看到到底是誰在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