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你個小兔崽子,拿著公司的股份在搞什麼鬼?趕快給我滾回來!”
電話的另一頭根本不再是訕笑,而是咆哮。
紀溫雅癱坐在沙發上,雙手抬著,優哉遊哉。
不是讓她來勸說這個沒腦子的人,總歸是件幸事。
“爸,紀伯父沒有簽字呢!”方禦良遲疑了好久,才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即就把電話給掛了。
“真是個老頑固,用股份換一個兒媳婦兒,多好?”
“兒媳婦兒?”紀溫雅當即站了起來,用一種審視傻子的眼神掃著他。“你沒發燒吧?我和長笙已經訂婚了!”
“你還惦記著沈長笙?沈家在鄰市的分公司已經垮了,沈總裁氣得都進了重症監護室,難道你不知道?”
紀溫雅啞口無言。
後邊的事兒,她自然是知道,可是,分公司垮了是個什麼狀況?
沈家不是一直好好的嗎?
不對,是她從來沒有關注過。
自從沈長笙一直住在紀家,她就一直圍著紀家的事情團團轉,僅僅是在嘴上說著要去看看沈家公司的狀況,卻沒有用實際行動關切過。
沈長笙每一次回去,也隻是他一個人回去而已
“你真的不知道?”方禦良震驚地開口,正要說什麼話來安慰安慰她呢!卻被她狠狠推了一把。
我去,他做錯了什麼?
不就是把事實說了出來吧?
“滾,帶上你的股份給我滾!就算沈長笙一分錢沒有,我也不會解除婚約!”紀溫雅轉瞬間就聽明白了方禦良的意思。
方禦良這是,在嘲諷沈家沒了錢,一定娶不起她,這才用方家的股份來炫耀?
靠,剛剛就應該讓爸把名字給簽了,省得他這麼囂張。
“嗬,是嗎?”方禦良突然間抿唇一笑,隨即雙手狠狠地掐在了紀溫雅的肩上。“等以後,不要跪著求我幫你!”
方禦良紅了眼睛,一句一句都是威脅的凶狠之話。
紀溫雅擰著眉頭,抬手就在他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方禦良吃痛,使勁兒把她往沙發上推了一把。
倒是平了。
紀溫雅的腦袋一下砸在軟軟的沙發背上,卻還有點兒懵。天旋地轉間,眼前的方禦良越來越模糊。
“溫雅?溫雅”
聲音也在耳邊戛然而止。
方禦良看著突然暈過去的紀溫雅,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正正經經拉長的臉也一下子恢複了。
“哇,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氣你的!”方禦良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跪在了沙發邊,臉上滿是認錯狀,一個勁兒地給她嘴裏喂茶水。
當然,那茶水是他喝過的。
紀明海在外邊兒,哪裏聽得到裏頭的狀況?
隻不過是覺得自己簽個字不能太久,以免被看穿,連忙刷了瞳孔而入。一進就瞧見方禦良正雙手摸著紀溫雅的肩膀,紀溫雅閉著眼睛,已經毫無知覺。
紀明海氣得抬起就是一腳,踹得方禦良瞎哼唧了好幾聲。
“方禦良,我待你如侄兒,你怎麼這樣不知廉恥?”
一想到方禦良平日垂涎紀溫雅已久,紀明海自然而然地想歪了,踹一腳不夠,一下就從桌上捧過那疊文件資料,一下摔在了方禦良的腦袋上。
方禦良正在蒙圈裏,就看著那一張張a4紙不停地從半空中掉下來。
欺人太甚!
“紀明海,我都說了不是因為我,你”
“滾,滾出去!”
紀明海護短可護得厲害,哪裏管他說什麼,抬手就指著門外。
“媽的!”方禦良爆了一句粗口,再看著紀溫雅,已經萌生一種不得到她誓不罷休的扭曲想法。
明明都是差不多程度公司的人,憑什麼沈長笙就能得到紀溫雅的歡心,而他不能?
而且聽說,這沈長笙還不是親生的,媽的,居然和他爭!真是不想活了!
方禦良也正在氣頭上,對紀明海再沒了什麼敬意,一摔房門就沒了人影。
紀明海按了一下警報,趕緊兒從抽屜裏摸出一個小藥囊,是以前一個老中醫給他提神醒腦的,說是一般暈厥也可以用。
雖然不知道紀溫雅這是個什麼狀況,但是死馬當活馬醫,總歸不能放任她不管吧?
救護車來這兒,也得是十幾分鍾,這十幾分鍾裏,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兒?
“咳咳咳!”
沒想到這藥還真靈,紀溫雅嗅著那一股香味兒,喉嚨一陣一陣發癢,使勁兒咳了幾聲,人立馬就清醒了。
“溫雅,溫雅,你醒了?你可嚇死爸了!”紀明海死死把紀溫雅圈在了懷裏,生怕她有個什麼閃失。
紀溫雅揉著太陽穴,隻覺得腦袋生疼,可是她也想不起自己是怎麼暈的,天旋地轉,喘不過氣,就好像就好像是溺水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