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一夜,卻改變了紀溫雅的生活。他不能出現,又見她樂在其中,根本無力扭轉。
紀溫雅陷在不堪回憶之中的心神陡然躍了出來,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滿臉痛楚,心也不由得一疼。
原來,自己曾經錯過了這樣一個人
“沒關係啊!”紀溫雅突然間也不明白這件事情是好是壞,但一想到,曾經最為讓自己痛苦的那一次原來是沈長笙,她的心緒稍稍敞亮了些。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紀溫雅偷偷揩去了眼角的淚水,凝了沈長笙一眼,沈長笙歎了一口氣,那樣沉、那樣重。
紀溫雅好像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
“今天去與王家談判,王浩軒私底下找我說了之前你對他死纏爛打的話,並用各種話語汙蔑你的清白!”沈長笙捏緊了拳頭,臉刹那間變得鐵青,“所以我在暗處打了他一頓。”
“啊?打了他一頓?你不是說不要打草驚蛇嗎?”紀溫雅雖然驚詫,但仍是覺得一股暖流劃過了心口。原來沈長笙一遇到自己的事情還是會亂了陣腳。
可這樣又有什麼好?
當沈長笙有了被人拿捏的軟肋,以後,恐怕更容易出事了。
紀溫雅愣了一下,卻不忍再說他什麼:“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當初我不過是瞎了眼才看上他,現在麼,他倒貼一整個王家集團給我我都不要!”
紀溫雅晃了晃腦袋,故作輕鬆。
可沈長笙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的難受所在。
縱然前塵已成往事,可是終歸會影響現在,不是嗎?
好在,這一次,自己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沈長笙看著身邊的紀溫雅,恨不得將她給揉進自己的骨頭裏,可是這一次,他不能再自私地強要她,他一定要等到替她報仇雪恨之後,為她辦一場極其隆重的婚禮。
晚間餐桌之上,紀明海和紀溫城都不在,紀母徐子晴並非自顧自地吃著飯,而是不停地瞥著紀溫雅與沈長笙,眼神稍稍有些詭異。
紀溫雅被瞧得怎麼都咽不下飯,即便這是平日她最愛的玲瓏酸辣魚。
“媽,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嘛!你這樣看得我瘮得慌!”紀溫雅用青瓷碗遮掩了大半張臉,似是怯怯開口,可徐子晴一聽這話卻是又轉而滿臉笑意。
勾起的唇角讓紀溫雅愈發覺得心裏打顫。
“長笙啊,不是伯母想得太遠,而是你和溫雅關係都已經那麼好了,婚約固然是有的,但是為了堵住那些新聞媒體的嘴,咱們什麼時候還是得擺一個訂婚宴才行吧!”徐子晴緩緩將筷子放在一邊,雙手交疊撐住了下巴。
紀溫雅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是訂婚宴,她以為徐子晴要問他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了。自己這才十八出頭啊!
可是,現在的的生活和結婚後又有什麼區別呢?
“是,媽想得很周到!”沈長笙張嘴一句“媽”,閉嘴一句“媽”,逗弄得徐子晴樂嗬直笑。
“對,對,是媽見外了,居然還說‘伯母’,長笙可千萬不要怪媽!”徐子晴隨意往嘴中送了一口咖喱飯便起身了,走到紀溫雅身前還特意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這都是什麼鬼啊?
紀溫雅一頭霧水,怎麼搞得和自個兒恨不得早日出嫁一樣!
“媽的意思,應該是早點讓外界知道,紀家和沈家是聯手的,這樣方家才有可能膽怯退出這場爭鬥!”沈長笙抿了抿唇,臉上雖有笑意,但說話仍是一本正經。
為什麼這樣的話題,他都能扯到生意場上?
紀溫雅稍一撅嘴,將手裏的碗給放了下去。
“其實,方家一定會撤資的!”依她今天對方依萱和白雪之間關係的觀察,方依萱心底肯定恨死了白雪,怎麼可能還會讓她爸幫助王家?
而且,方依萱心底一定會紀家有所愧疚,既然如此,何不再等等,等王家生意出問題呢?
“你能這樣確定?”沈長笙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臉狐疑地盯著她,分明就是要質疑她是不是私自行動,可紀溫雅雙目澄澈,義正言辭地看向他,沒有一點兒惶恐。
是自己猜錯了?
“昨天方依萱那個樣子,也許她要和白雪鬧翻了呢!”紀溫雅被那目光盯得渾身發怵,但是表麵上仍就是要裝得無所畏懼。一本正經地用之前的事情來圓過這件事情,半晌兒,沈長笙才重新拾起了筷子。
“但願方依萱不要再來為難你了!”一提起方依萱,沈長笙便覺得鬧心,可在紀溫雅麵前,他不得不擺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
可分明,這種事情就是不能寬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