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姐,我想你應該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和溫雅是從小就認識的,隻不過後來我隨著父母離開了市裏而已,現在回來履行婚約,不僅僅是因為娃娃親,更是因為我愛她,你明白嗎?”
沈長笙不知道自個兒得壓製下多少的怒氣才能這樣心平氣和地同方依萱說理,總之他的眉目連皺一下都沒有,就像方依萱喜歡自己與自己無關似的。
“不對,你是為了騙我!”方依萱自然不會信他的話,看到他對自己這樣淡漠,她心裏頭愈發焦灼了些。
為什麼,為什麼紀溫雅也不會生氣呢?
怎麼到頭來,隻有她一個人這樣狼狽?
她拚命地絞著小手,猛地一下將垂下的腦袋仰了起來:“長笙,那你就沒有一點兒喜歡我嗎?就是一點兒都沒有嗎?沒有的話,你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跟著溫雅姐來出現在我的麵前呢?”
陷入愛情死角的女人怕是都這樣恐怖。
方依萱瞪大了眸子,就連紀溫城也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
不錯,紀溫城一聽到方依萱的聲音便出了房間,隻是斜靠在二樓的一個角落看著大廳裏的情況而已。
他知道這件事情,自己不能摻和。
剛一扭頭,紀母徐子晴臉上頗有怒意地向他走來:“這個女生怎麼回事?長笙都已經是我的女婿了,她還要這樣做?有意思嗎?”
縱然徐子晴溫柔,可事情一旦涉及紀溫雅的利益,她必定發飆。有些時候,紀溫城甚至懷疑,自個兒是不是爸媽親生的,因為相互比較起來,待遇差別太大了。
“媽,這件事情姐會處理的,你下去算個什麼呢?長輩教導?”紀溫城拚命地拉住了徐子晴,忍受著她那大白眼,不停地絮絮叨叨。
而大廳之中,氣氛僵得駭人。
沈長笙緩緩放下了手臂,隨意地將手插在了西裝褲兜子,臉上仍是淡漠,隻是這淡漠之中,多了幾分同情:“我和溫雅一起,那是因為你溫雅姐不願意讓你傷心,要不然,我又何必拋下公司的事情去見你?”
方依萱猛地往後頓了一步,隻覺得整個人都要跌倒。
“依萱,這件事情其實並不像你想得那麼複雜。我從一開始便看出了你的端倪,隻是我拿你當妹妹,所以如長笙所言,我才一次次地拉上他,想讓你開心些。”
紀溫雅緩緩起身,聲音頗為溫柔。可這些話落在方依萱眼中自然是滿滿的諷刺。
她抬手一下子就捂住了自己耳朵,隨即狠厲地瞪了紀溫雅一眼。
“嗬,有必要嗎?兩夫妻一唱一和,原來是從一開始就在設計我!”方依萱突然覺得眼前的紀溫雅與沈長笙可怕至極。他們既然知道,為什麼又
也罷也罷,就算一開始拒絕了自己,自己同樣也要死纏爛打,恐怕結局也是一樣吧!
所有的淩厲在方依萱眼底不過是一閃而過,她終歸想象不到他們倆會一起蒙騙自己。大抵,是自己真的太糊塗了。
沈長笙自然察覺到了她的神色與情緒變化,便一把拉住了正要上前攙扶的紀溫雅,眼色示意了一下,紀溫雅才淡然下來。
“好了唄,我知道答案了!不過,長笙,你總要給我一個機會吧!”方依萱咬咬牙,終歸還是不甘心,就算不使白雪所教的那些小伎倆,她也要試一試,不試試怎麼知道沈長笙不喜歡自己呢?
沈長笙怔愣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能不傷害她。
現在的情況看起來,若是傷害了方依萱,溫雅一定不會放過她,若是不把事情說清楚,方依萱又不會放過他。明明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怎麼非得拖到現在呢?
“好了,你們說吧,我先回房間休息。”紀溫雅隻覺得頭暈目眩,被他們的事情攪得更加煩躁不堪,而且,她突然間明白,事情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樣,若是沈長笙真的不直截了當一點,或許方依萱真的要死纏爛打。既然這樣,長痛不如短痛。
原來她怎麼都護不住方依萱的。
方依萱眼見紀溫雅要走,明白自己有了機會,心中頓時一陣激動。
可紀溫雅才剛走到樓梯口,整個人竟是直截栽了下去。
沈長笙當即衝了過去,速度快到方依萱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將紀溫雅橫抱在了懷中。
“怎麼了,怎麼了?”徐子晴眼見不對,也匆匆忙忙趕了下來。紀溫城想要接過紀溫雅,卻被沈長笙狠狠瞪了一眼。
沈長笙神色幾乎是刹那之間改變的,如此滿臉焦灼,落入方依萱眼中,像是一塊熾熱的鐵一下燙在了自己的心口。
她的失魂落魄盡在小臉之上,袒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