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那認真的樣子,長樂真想出口刺激刺激,可剛想說話便瞥見了紀溫雅淩厲的眼神,這才噤了聲。
“好了,我們走了,若愚的後事,就交給你們了!”紀溫雅暗暗從身體裏抽出了一抹玄氣,頓時化作一個精巧的墜子,墜子躺在她的手心,熠熠閃光。
“這是給你的禮物,以後,一定要戴著,如果有危險,可以喊我,我會來救你的。”
紀溫雅突然發現,哄小孩兒也是個有趣的事情。當然,如果沈長笙當下並不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她想,現在的自己一定會很開心才是吧?
可是這一世,她好像已經沒有資格真正地開心了。
“哇,溫雅姐,你又必要那麼騙人嗎?我又不是三四歲的孩子!”紀息兮用一種看著笨蛋的眼神掃了紀溫雅一眼,手卻是不由自主地將墜子掛在了胸前,直到他們二人離開房間,紀息兮才捏住了墜子,默念著,“那我想你們的時候,能喊嗎?”
她轉身看著床榻上的屍體,眼眶又一下濕了。
翌日清晨,所有東西都已經收拾妥當,紀息兮同樣去通知了正在靜修的紀清平,可紀清平隻化了個蝶過來道別,以及交代一些事項,除此之外,倒也沒有露麵。而沈長芸同樣在房間避而不見。
長樂已然化成了鐲子,靜靜地躺在紀溫雅的手腕。
一家四口來,終還是一家四口回去。
引路的蝴蝶不停地亮著,時不時灑下一陣光點,似是在提醒他們小心周圍。
紀父和紀母都注意到,紀溫雅有些魂不守舍,但又不知道該如何提醒。
突然間手腕一疼,紀溫雅低頭,發現長樂正在不停地泛著紅意。
這是意味著赤羽正在身後跟著嗎?
紀溫雅警惕地往四周掃了掃,卻什麼都看不到,即便是用玄氣去探,也毫無動靜。
走了好久,一家人疲倦至極,直到晌午,大家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他們才看到通往村莊的小路。
穿過小路,他們也就知曉該怎麼尋自己的車。
隻是有一點十分尷尬,那就是車停在紀明渠的大院中,紀明渠是叛徒,那他們,真的還要去他家嗎?
紀母徐子晴稍有些躊躇,跟隨在紀父紀明海身後,不知如何是好。
“爸,媽,沒事的,我看過了,裏麵沒有什麼危險!”紀溫雅早早地把周圍探測了一番,果斷說了這樣一番令人安心的話,可是她自己知道,自己根本就探測不出赤羽的任何訊息。
大院的門緊閉著,紀明海上前使勁兒地捶了捶,過了好久,才有人過來拔開門閂。
“你們回來了!”方明霞手裏正拿著針線,方才應該是在房間裏修補衣物。
紀溫雅看著她那張刻薄的臉,更加覺得不痛快。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呢!
“明渠呢!他怎麼沒回來?”方明霞忙上忙下,可一瞥見徐子晴,臉色就不太好,或許是兩個年紀相仿的女人總愛相互攀比,方明霞總看不起徐子晴嬌嬌柔柔的樣子。
“他,他”徐子晴對上她那銳利的目光,心突然顫了一下,一下子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算了算了,那個大粗人,是不是又在族裏忙活什麼事情了?那我就再等等吧,反正最近地裏也不需要他!”方明霞把茶水遞了過來,瞥見紀溫雅難看的臉色,感覺有些不妙。
自己是不是無意之中得罪他們了?
應該不會吧!
他們這些大人物,難道還會計較這些東西?
徐子晴實在不習慣一個人麵對著喋喋不休的方明霞,隻好把紀明海一同拉著,而紀溫雅、紀溫城以及家中的兩個小姐姐在收拾著東西。
“姐,姐夫,姐夫怎麼在這兒睡覺?”紀溫城正要發動車試試,卻從鏡子裏瞥見了躺在後排的沈長笙,連忙從車窗探了出去,還在往後備箱裏放著東西的紀溫雅猛然間一愣,手裏的東西散了一地。
“什麼?”
驚詫地叫喊了一聲,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一下子尖銳了不少。
果然,當她往裏看時,沈長笙正的就橫躺在後排,而他的身上,還擺著那根豔麗的羽毛。
她取過羽毛,羽毛頓時融進了她的手指。
“多謝。”
嗬,赤羽那樣的女人也會謝謝別人?
這,不是一場交易嗎?
紀溫雅不管那麼多,連忙讓溫城一同將沈長笙給扛進了房間裏,紀父紀母以及方明霞都看呆了,但是紀父紀母都沒有說什麼,方明霞就更加沒有資格開口。
望了望外邊兒的天空,燦爛的陽光毫不吝嗇地鋪灑著,紀溫雅隻覺得渾身被曬得火辣辣的。
閉上眼睛用玄氣再一次感知著周圍的狀況,過了好一會兒,仍舊是什麼結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