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的事情,我會去努力解決,既然我有能力,就不會再讓紀家的人受到傷害。”
紀溫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在沈長笙麵前說出這樣,她隻覺得自個兒的身體有些顫抖,捏緊的手涼得嚇人。
他沒有再說話,僅僅是跟著紀溫雅進了房間。
“你為什麼不信我呢!”沈長笙啞著嗓子,雄渾而又不滿磁性的聲音在紀溫雅耳邊縈繞著,將她的心攪得亂亂的。
不信,怎麼不信呢?
她隻是不想讓沈長笙去解決一切罷了!
如果有一天沈長笙回了沈家呢?
她紀家又要誰來守護?難道真的等暗中的沈家人一一出現?
不可能,她不想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一次。
若是沈家真的靠譜,前世自己怎麼死了才見到沈長笙呢?
兀自鑽著牛角尖,紀溫雅猜測著狀況,殊不知卻是猜錯了方向。
“明天我去王家一趟,你和我一起去嗎?”紀溫雅聲音終是軟了,咬緊的牙關也鬆了開。
她是真的怕了,怕如果自己沒有能力把握一切,所有的幸福就會從自己的手指間溜走。
不知道沈長笙能不能明白她的心思呢
“當然。”沈長笙勾著唇一笑,紀溫雅卻忽然掉了淚水。
慌忙別過臉去隨手擦拭了幾下,她在心裏狠狠咒罵了自己幾句。
怎麼能這麼容易哭?
明明說好要保護所有人的,現在連自己的情緒都控製不了!
都怪都怪沈長笙!
紀溫雅乖覺地瞪了沈長笙一眼,沈長笙茫然地望了一眼空氣,並未說話。
第二天一早,沉睡當中的紀溫雅便被沈長笙給拉扯了起來,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他可不能讓她再這樣隨意下去。
揉著惺忪的眼睛,紀溫雅煩惱至極,一隻手狠狠掐著沈長笙的虎口:“就不能晚點去嗎,為什麼一定要把我給拎起來,我又不是三歲孩子”
咬牙切齒,紀溫雅努力不讓司機看出自己在說話。
“那是你姑姑,又不是我姑姑。”沈長笙抿著唇笑道,明明唇齒未動,紀溫雅卻聽得真切。
嘁,昨晚失眠還怪她咯!
依舊昏昏欲睡,不知不覺,紀溫雅已經栽倒在了沈長笙的肩膀上,沈長笙並未說什麼,不過是默默地將她的身體攬到了身邊。
“沈少爺對小姐可真有耐心,小姐真有福氣!”中年的司機看著這樣溫馨的場麵,不由地讚歎了一句,沈長笙雖未應答,但嘴角的笑意已然能夠表達出一切情緒。
紀溫雅似是能夠聽到什麼一般,嘴裏哼哼了兩句,恍若反駁著司機所說的福氣。
“嘎吱——”突然,司機猛地一個急刹車,沈長笙連忙護住了紀溫雅,自個兒反倒是重重地撞上了座椅。
“怎麼了?”微有怒意,沈長笙仔細看了看紀溫雅,待她緩緩睜開雙眼才鬆下一口氣來。
“剛才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刹車了。”原來紀溫雅根本就沒有睡去,不過是實在太困眯了一下罷了,司機所說的話依舊墜進了她的耳朵,隻是她沒有心力去反駁,不然肯定懟得他說不出話來。
現在被那麼一甩,紀溫雅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不過平添了些怒氣。
“小姐,好像,好像撞到了人!”司機嚇了一跳,趕緊兒解了安全帶奔出去查探情況,果然,車輪前麵正躺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他正顫抖著身體,睜大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司機,張大的嘴裏更“汩汩”往外冒著血沫子。
“還不快打!”20,愣著做什麼!”紀溫雅“哎呀”了一聲,當即拉著沈長笙走了出去。
此處是公園小道,並沒有什麼監控,而且,就算他喝醉了酒胡亂走,如果死在了車輪下,他們依舊是脫不了幹係。
沈長笙擰著眉頭,抬手在男人手腕處撫了一下,卻扭頭朝紀溫雅搖了搖頭。
“什麼?救不回來了嗎?”
司機對紀溫雅這樣的晦氣話極為厭惡,可誰讓她是小姐呢!說了就說了吧!
隻是,沈長笙又不是一聲,把了一下脈就能知道是生是死?
他可不信!
“小姐,你們先別慌,等!”20到了再說!”看準了狀況,司機略顯淡定,從車上取下小小的應急醫療箱,給那男人青紫傷口處倒了些雲南白藥,隻是,血不停地從口裏冒出,應該是內髒出了問題,他還能怎麼辦?
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了以後,司機就更不急了。僅僅是擰著眉頭站在一邊,垂著腦袋等待紀溫雅吩咐。
“把他送醫院吧!”紀溫雅遲疑了一下,知道沈長笙不會估計錯,但還是想要試試,“!”20太慢了。”
“啊,啊,啊,你們居然撞了人啊!撞了我的老公,可讓我以後怎麼活啊!”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突然蹦出一個女人,看上去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樣子,說起話來卻咄咄逼人,比起紀溫雅著實有得一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