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聖不語,隻是半響輕歎一聲道,“你之前中了那些惡人的**散,躺了半月才醒,所以為師才擔心你,怎麼樣,還覺得頭暈嗎,為師熬了點米湯,你先喝點補補元氣。”
毒聖說著端起一碗米湯,雲紫音喝了點米湯,覺得自己幹澀的喉嚨舒服了一點。
可,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不是隻腫了**散這麼簡單?
而且,雲紫音狐疑地望了望周圍,道,“師傅,師兄呢?”
毒聖歎息,“你師兄,去靈山尋奇參了。”
靈山,是京城外的一片山,那裏比懸崖峭壁還險峻,不止有蛇蠍毒物,空氣裏還飄蕩著侵人心脈的毒氣。
誰都知道靈山裏有奇參,但誰都不會去,因為曾經去的人都死了。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來,他們明知靈山有奇參,卻還是在其他地方尋找奇參的原因。
可如今,當穆邢朗知道東方律用自己的血灌育那歸魂花後,就坐不住了,他怎能容忍東方律為雲紫音不要命,他卻什麼都不能為雲紫音做?
所以穆邢朗不顧他的反對,硬是隻身一人去了靈山。
如今一月過去,穆邢朗都沒有回來。
他不知道穆邢朗究竟是死是活,但也知穆邢朗的性子,怕是寧願自己死在那靈山裏,也不願眼睜睜地看著雲紫音跟東方律走吧。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毒聖歎息,卻也無奈。
雲紫音聽此,眼底擔憂不已,若穆邢朗真為了自己出了什麼事,那她此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所幸,在七日之後,穆邢朗回來了。
他幾乎一身是血,麵色發青又發紫,就連那唇色,都是黑的。
“師兄!”雲紫音大奔上前。
“音兒,師兄尋到那奇參了……”穆邢朗艱難一笑,從衣襟裏,拿出一隻奇參,接著,砰然倒地。
“師兄,師兄!”
“音兒,你別急,為師一定會救活阿朗的!”
三日後。
穆邢朗醒來。
雲紫音眼眶通紅地握住他的手,說,“師兄,音兒不值得你這般相待的,音兒此生無以為報,師兄,你若不嫌棄音兒,那音兒,想要嫁於你為妻。”
大紅的喜字。
微顫的燭光。
這是穆邢朗夢寐以求了好幾年的時刻。
穿著紅袍的女子縱然半邊臉布著紅痕,但那那雙清麗的眉眼,依舊美得靈動剔透。
“音兒,我終於娶到你了。”
穆邢朗歎息著吻上雲紫音的唇。
雲紫音身體輕顫,感官不知為何的排斥,可她緊攥五指,告訴自己,從今日起,她就是他的妻,他是她的丈夫,她必須習慣他。
她閉眼,讓自己不要去看穆邢朗的眼睛,不看,就不會在意了。
男人的唇是溫柔的,動作意識輕柔的,他撫摸著她,吻著她,可感覺不同,和東方律吻她的感覺根本不同。
雲紫音顫抖得更為厲害了,她怕穆邢朗看出端倪,拚命地讓自己去想這是東方律在吻她,她想起曾經東方律和自己的每一次纏綿,他溫柔卻也霸道,他熱烈卻也煽情。
他會挑撥她的每一個敏感點,直到她身體的每一根血管都在為他顫栗。
而當她這麼想著,穆邢朗撫著他的手,仿佛也真的變成了東方律的手。
她的羽睫輕顫,在穆邢朗抬起她腿的時候,她忍不住地攥住了穆邢朗的胳膊,她許久不經情事,而從前東方律每次都喜歡一衝到底,她那時能承受,現在卻是怕不能,所以她下意識地低喃了一句,“太子,你輕點……”
一句話,將穆邢朗全身的血液都冷凝。
雲紫音亦猛地從自我的幻覺中驚醒,她近乎恐懼地看著穆邢朗,麵色煞白地道,“師兄,我、我剛剛,我……”
穆邢朗麵無表情,隻是猛地翻身,然後重重地錘了一下牆壁,有血從他的骨節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