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襄離開之後,這裏又隻餘常白一人。常白也習慣了,因此並沒有空落落的感覺。畢竟那過去的幾萬年,他都是這樣過來的。
家裏的東西依舊是成雙成對,常白始終都堅信,江慕會醒過來。
司空襄離開之後,回了原先的家。他滿心歡喜的回去,措辭都已經想好,結果推門進去,是一片荒涼。
花無常一聲不吭的走了,沒有留下讓人追尋的痕跡。
司空襄環顧一圈,不死心繼續找了一圈。床下,桌子板凳全都翻了個遍,還是沒有。這時,司空襄心裏的孤寂以及落寞瞬間被放大。
他坐在床上,垂著腦袋感覺無力,全身就像是被掏空,隻留一個驅殼。這下子,他心情不爽的時候再也找不到一個出氣筒,想吃飯的時候再也沒有人遷就他。
司空襄在這個留有花無常氣息的房間裏待了整整一天。一天過後,司空襄回到了魔界,重新坐上了魔尊的位置。隻是身邊,再無一人對他真心好。
在魔界待的無聊了,尤其是無事可做的時候,司空襄就會去找常白。反正常白跑不了。
久而久之,常白已經習慣了司空襄的存在,也習慣了他來蹭飯的不要臉。
“這可是很稀有的兔子,我廢了好大的勁才抓到的。”
司空襄拿著一鮮血淋淋的兔子對常白炫耀,常白卻隻關心他沒說出來的話。
“然後呢?”
司空襄嘿嘿一笑,“當然是讓你做了,犒勞我一下。”
常白無奈,所以這才是重點。常白看一眼那兔子,他也確實好久沒有吃肉了。既然司空襄拿來,他總覺得也該犒勞一下自己。
於是常白接過那兔子走進廚房。
司空襄在客廳裏悠哉悠哉。不出半個時辰,常白回來了。見司空襄沒收拾桌子,冷眸一緊。
“要麼收拾,要麼離開!”
司空襄也不高興了,“那可是我的兔子,要走也是吃完了再走。”
常白站在門口沒動,雙手抱胸盯著他。
司空襄跟他耗了一段時間,最後實在沒辦法,乖乖收拾桌子。“行了吧!”
常白頷首點頭,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吃飯中,常白偶然提及花無常。“你跟他怎麼樣了?”
他覺得,這也是一種關心。盡管他的語氣冷的像寒冰。
司空襄明知故問,“跟誰?”
常白緊接著就不問了。
司空襄攥攥拳,“常白你也太無情了,關心我一下會死嗎?”
常白聳肩,依照司空襄的要求問一句,“就是你就跟花無常,你們怎麼樣了?”
司空襄還是很不滿常白的態度,一聽就知道是敷衍。但司空襄意識到要是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於是開口,“就那樣唄,他走了,我沒去找他。”
常白看他一眼,司空襄說的很瀟灑,好像一點都不後悔。
“哦。”常白繼續吃肉,很顯然對司空襄的感情一點都不感興趣。
司空襄動動眉毛,常白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關心自己?
“哦?什麼意思?你就不打算再問什麼?”
“不打算。”
在司空襄氣的五官不受控製的時候,常白已經吃飽飯。起身坐到一邊喝茶,還不忘給他一句,“收拾桌子。”
司空襄剜他一眼,靠過來,收斂自己的不認真。意味深長一句,“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雖然他是江慕的父親,但是也看不下去了。
常白終日守著一具不知道何時會醒的活死人,實在可憐。有可能,這一生都等不到了。
常白冷眸一緊,看向司空襄。帶一種不回頭的決心,“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