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織東西,”溫元嘉說,“愛好······新的愛好。”
“這什麼奇怪的愛好,”程俊興奮勁過去,困得哈欠連天,“上去睡了,明天滅絕師太來上大課,你也早點睡吧。”
他率先爬到上鋪,掀被子蓋住腦袋,努力醞釀睡意,旁邊傳來淅索聲音,他睡不安慰,從腦袋裏探頭出去,眨半天眼才看清對麵:“我的天,這都幾點了還在織,不會織一夜吧?”
“打擾你了麼?”溫元嘉停下動作,“對不起,我去走廊織吧。”
“躺那躺那,誰讓你出去了,”程俊拍拍枕頭,“說,到底怎麼回事,別告訴我沒事啊,誰沒事織東西織一整夜,傻子才會信呢。”
溫元嘉停下動作。
他生出傾訴的衝動,壓抑的情緒像按到底部的彈簧,迫切要彈射|出來。
“我······”
他嘴唇半張,指頭用力,毛衣針卡進肉裏。
程俊福至心靈,添上後半句話:“談戀愛了?”
溫元嘉埋下腦袋,不置可否,那股勁憋回腹中,卡住壓在半路,憋得滿臉通紅。
“X,真的啊?”程俊彈起半身,腦袋探出欄杆,“和誰?那個木下燒烤的老板?”
溫元嘉後背繃緊,僵硬轉頭:“你······”
“果然沒猜錯,”程俊捋著看不見的胡須,恨鐵不成鋼嘟囔,“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麼知道,這根本不用猜啊,長眼睛就能看出來吧。”
溫元嘉笑不出來,脖頸挺直如鋼,直愣愣支撐腦袋。
“那你們誰比較威猛,”程俊關心男人的問題,“你威猛還是他威猛,他看著凶神惡煞的,平時不打你吧?”
溫元嘉哭笑不得:“不會,他人很好的,不要這麼說他。”
“嗨,說實話,當時你住院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們有戲,”程俊咂咂嘴唇,回味過去,“但當時怎麼沒在一起,他看你太小,沒忍心下手?”
“不是,”溫元嘉不知道怎麼解釋,“當時·······情況比較特殊,沒法在一起的。”
“得了得了,懂了懂了,多餘的不問了,什麼時候辦喜酒啊,”程俊仰回床上,掏手機劈啪算賬,“定日子可告訴我,要是讀研期間結婚了,那證能加二十分呢。提前說啊,我得盡快攢錢,給你包個四位數的。”
“好,”溫元嘉攥緊毛線,唇角不自覺勾起,“要大紅包,包的厚厚的那種。”
他心潮澎湃,機械穿針引線,毛線亂成一團。
如果讀研或者讀博期間結婚,他就不用在宿舍住了,搬出去和邢燁住,辦理退宿手續的話,省下的錢能用來填補房租。
邢燁工作太忙,他可以學著做飯,做出簡單的一日三餐。
做家務真的不會,最多能掃掃地擦擦桌子,浮灰除不幹淨,隻能多試幾次,盡量做得更好。
不想住現在的房子,那房子地段好裝修好環境好,可他一點都不喜歡。
結婚的話要告訴爸爸和哥哥,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同意,如果不同意的話······他的集體戶口頁遷進學校派出所了,借出來偷偷領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