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讓我出生？”顧麟冷冷問道。
鳳簫沉默了片刻，開始如實道：“你可明白，有些人自己並不怕死，但是卻怕自己心愛的人死？季舒容如此，君無極如此，季風也是如此。從某種程度上來看，季舒容、君無極和季風都是一樣，他們內心強悍，實力強大，意誌不屈。想要從這樣的人身上，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難於登天。但是，如果抓住了他們的軟肋，那事情就會輕而易舉。”
軟肋？
顧麟眼瞳一縮，難道說……
“對，沒錯。你和顧傾狂是季風的軟肋，而新出生的孩子，就是季舒容和君無極的軟肋。”鳳簫淡淡道。
白岫一愣，忽然大聲道：“我知道了！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在最後的時候，師傅忽然放過了季舒容……”
君臨天的臉色也布滿了陰雲，腦海也分析了過來。
季舒容在最後毒發之際，意外懷孕。
而懷孕之後，身體裏麵的毒素，會自動的被嬰兒吸收。
一旦毒素被綜合，季舒容便不會死。
隻要季舒容不死，那水鬼聖域聖主的計劃，就會落空。
那麼與其這樣，還不如將解藥給季舒容和君無極，這樣的話就能夠保住季舒容肚子裏麵的孩子。
而一個中了毒的孩子，必定可以牽製主兩人。
如果兩人沒有軟肋，那他就替他們製造出軟肋。
這樣的手段，這是不可謂不高超！
當年對付季風也是如此。
但是，他去計算失誤。
沒料到顧傾狂就算再苦再累，也沒有找季風，而是獨自一人，把一切都扛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明白前因後果之後，顧麟仰頭大笑起來，許久許久，眾人覺得他連笑聲都顯得淒厲。
墨卿書心疼的蹙了蹙眉，悄悄握緊了他的手。
顧麟回頭和他對視一眼，從他的眼中感覺到的力量，一顆痛苦的心，這才舒緩了過來。
他對著墨卿書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難過，隨後才冷冷道，“這麼說來，當年讓我練那可以讓人走火入魔魔功的人，並不是別人，而是他對嗎？”
鳳簫反問道：“你不是早就應該知道答案嗎？如果他不願意，他不許可，有誰能夠在水鬼聖域的領域，胡作非為？”
衝天的憤怒，幾乎要將顧麟的理智都沉默。
在過去的這麼多年裏，顧麟一直把水鬼聖域聖主當作是父親一樣的存在，甚至想過，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父親，但是一切該有多好。
然而，這麼些年以來，他早已漸漸發現真相，卻不願意相信。
直到這一刻，他不得不相信。
姐姐的毒，娘親的毒，他外甥女的毒……甚至連他自己，他們似乎都無法逃脫他的魔抓。
“他到底是誰！水鬼聖域聖主，他到底是誰？！”
顧麟低吼起來，眼中滿是憤怒和痛苦。
這個問題同樣困擾了白岫多年，她仔細聽去。
“他具體的身份，到底哪個是真的，哪一個是假的，已經沒有人能夠清楚。”鳳簫緩緩道，“相信這一點，沒有人比白岫姑娘更加確定，對麼？”
白岫被點名，短暫的怔楞後，立刻看道：“沒錯，師傅非常精通於易容術，就連我和師叔也看不出異常。”
天機門的易容術，那是連骨骼都能輕易改變的，水鬼聖域聖主一定在各國之中，都有著身份。
想要抓住他，還真的沒有這麼容易。
眾人一陣良久的沉默，君臨天打破了僵局，道：“無論危險多大，這一趟我是走定了，舅舅你先回去，把我們的事情跟娘親交代一番。”
顧麟搖頭道：“不，我從小在水鬼聖域長大，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那裏。”
隻是現在回頭一想，顧麟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和娘親總是認路不清。
那是因為在水鬼聖域中，四處都是陣法，每一步都在發生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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