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連這種事情都記得這麼清楚,還要用如此冷峻肅殺的表情說出來,她也是深深的醉了好麼?
好不容易做好了心裏建樹的褚璿璣潤了潤嗓子,問道:“咳咳,那這件事情估計不會錯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
君無極想了想,眯眼道:“再等一等吧,等我完全確認她身軀之中沒有任何毒素殘留才可以,否則我是不會留下任何威脅她的隱患的。”哪怕他期盼這個“隱患”的到來已久。
褚璿璣內心的想法其實跟君無極一模一樣,但是她也知道君無極曾經有多麼渴望這個存在,現在毫不留情得說出這番話,他的內心必定也是痛苦的。
君無極擅長隱藏自己的感情,為了能讓季舒容好好的,無論什麼樣的代價,他都願意付出。
半晌,君無極深吸一口氣緩緩抬眸,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眸似有什麼東西在破碎和痛苦著,但是他的嗓音也是無比的堅定:“所以在此之前,你也要幫忙一起瞞住她,我不想讓她難過。”
褚璿璣如何能不知道君無極的計劃,如果當真有影響,他應該會盡量瞞著季舒容處理掉,獨自一人承擔。
“好。”褚璿璣頷首,說得有些艱難。
君無極又一次斂下了眼瞼,纖細濃密的羽睫根根分明,落英的色澤點綴其上,眉峰如劍,輪廓分明,顏如白玉,他隻這麼淡淡站愛此處,便美好得好似一幅畫卷般。
褚璿璣站在她的身邊,顯得這般纖細嬌小,不染纖塵。
他們二人身上有著同樣的氣息,超脫世俗,不入塵世,好似瑤台九厥仙。
然而兩人的心中卻記掛著同一個人,一個矛盾而又可愛的人,一個將他們從沒有感情的畫中人拖入凡塵的人。
同樣的憂鬱清冷氣質,同樣愁眉不展的模樣,落入一旁來人的眼中瞬間就變成了滔天怒火。
花毓咬了咬牙,兩三步衝了上去,一把就將褚璿璣拉走,末了還不忘狠狠瞪君無極一眼。
褚璿璣被花毓拉著有些莫名其妙,踉蹌著走了幾步之後才跟上。
心中本來還有些不解的她在看到男人紅了的耳廓後,心中忽然漾出了一絲柔軟。
這個男人雖然不溫柔,甚至某些程度來說,還是分粗魯,但是他的感情總是這般炙熱而又純粹。
這樣的他,她非常迷戀。
另外一隻手輕輕扯了扯花毓的衣袖,那力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怒氣衝衝的男人轉眼就安靜了下來。
褚璿璣唇角一勾,掙脫開拉著她手腕的手轉而和他十指緊扣。
“走吧。”她柔聲道。
細膩的聲線和掌心的溫度一同侵入了花毓的心,讓他的步伐都輕快了起來。
褚璿璣好笑著搖了搖頭,這個男人動不動就吃醋的人,當真太可愛了。
等兩人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之後,花毓回頭惡狠狠瞪了褚璿璣一眼,咬牙切齒道:“你怎麼跟他走得這麼近?”
褚璿璣歎了口氣道:“舒容的身體出了一些問題,所以我們在商討對策。”
花毓心中一頓,蹙眉道:“她不是毒素已經清除了麼?又出了什麼問題?”
褚璿璣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花毓並不笨,今日褚璿璣和君無極能夠在白日裏這樣討論,也就是說季舒容正在休息。
季舒容這個老虎都能打死幾隻的凶殘女人又不是他的璿璣,怎麼會在白日裏需要休息?
再將這段時間裏麵君無極怪怪的反應以及他今天的表現結合起來,一個念頭忽然出現在了花毓的腦海中。
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不會吧……他們又……”
擦,為什麼他他明明這麼努力了,都一直沒再有消息,而他們兩個卻如此輕而易舉就做到了!
不公平!
這太不公平了啊!
花毓眼神十分幽怨盯著褚璿璣,可憐兮兮的模樣,隻差沒在他腦袋上裝上兩隻狗耷拉的耳朵。
褚璿璣失笑著搖頭,伸手摸了摸花毓的臉,低低道:“現在情況還未明朗,你切不要說出去,知道嗎?”
花毓悶悶應了一句,心底那叫一個鬱悶啊。
“知道了。”
言罷,花毓又覺得有些不對勁,補充了一句:“不對啊,如果季舒容當真是餘毒未清,那這不會很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