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鳳簫應下,目光緊緊盯著季舒容,平靜道,“就跟你猜測的一樣。”
一說到傻子太子,君無極不自然的輕咳一聲。
嗯,這麼一段黑曆史,應該綁上千斤寒鐵墜到白水深處去。
季舒容感覺到背後男人僵硬的身軀,心中好笑,目光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最後又落在了鳳簫的身上,問出了心中最深的疑惑,道:“當時的你,是能夠解開分魂散的,對麼?”
能在她的身上下連涅槃都無法對抗的劇毒,怎麼可能解不開會被涅槃的壓製的分魂散。
唯一的理由是,鳳簫的見死不救。
鳳簫眼瞳一縮,沒想到季舒容連這一點都猜到了,忽然慌亂起來。
比今日季舒容道出的任何一個罪名都更加使得他心虛焦慮,他多麼想要解釋,然,千言萬語彙聚,都隻是變成了為了自己的罪開脫的借口。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掌心,緩緩覆蓋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想要以此來舒緩胸口的好痛、空洞和寒冷……
然而卻是徒勞。
那刺痛靈魂的朔風穿過指縫,一點點滲透到他身軀之中最柔軟地方。
以前他或許可以自欺欺人,告訴自己,她並不知道他的卑鄙,也並不知道他的殘忍。
當這麼一層纖薄脆弱的謊言被戳穿,鮮血淋漓,才明白自己在她的心中,早已經是汙穢不堪,虛偽至極。
季舒容如此聰睿,隻要給她一個突破口,她就能抽絲剝繭發現一切。
他的確能解分魂散,但是當他麵對那時的季舒容的時候,卻選擇了沉默。
他看著季舒容一步步狀若癲狂,心神恍惚。
他,選擇看著季舒容死亡。
或許從他當時袖手旁觀開始,他就失去了繼續糾纏她的資格。
鳳簫早就應該知道這一點的,但是他卻自我安慰,或許季舒容並未發現。
從何時開始,他竟然變得這般自欺欺人?
鳳簫……
你的生命從何時開始,變得這般可笑?
猶如一個滑稽的小醜上演著一處自導自演的話劇,卻悲涼至此。
他靜靜看著自己的手,心中想著。
如果他當時出手救了她,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
是不是這個美好至此的人兒會對他不抱敵意,不抱提防,不抱怨恨?
如果他當時出手救了她,是不是她會對自己笑,一如初見般狡黠可愛,靈氣逼人?
如果……
但是,生命並沒有如果……
沒有……
沉默許久,鳳簫抬眸,溫潤的眼中輕輕泛紅,他低沉著嗓音,緩緩道:“是,我的確可以解開分魂散……”
季舒容點頭,平靜分析:“但是你怕,你怕一旦分魂散解開了之後,沒有了季舒容這個汙點,季風的名聲會越來越高,甚至超過帝王,這樣的話,一旦慕容謙無法正常繼位,你的賭注就押錯了,是麼?”
“對。”
鳳簫艱難吐出一個字,心中沉重、酸澀、痛苦,這些情緒來的尖銳而又強烈,無法抵擋。
季舒容心中冷笑,並不恨他,隻是覺得他很是可悲可憐,自己被自己逼入了死胡同之中。
鳳簫愛著自己,愛著現在的季舒容。
但是現在的季舒容為何能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因為就以前的季舒容的災難。
如果說鳳簫出手拯救了以前的季舒容,那麼她來不到這裏。
但是鳳簫曾經的冷漠殘忍見死不救,也注定了他們之間有著跨不過去的鴻溝。
見他渾身籠罩著壓抑的氣息,季舒容默默搖了搖頭,淡淡道:“你我之間非情非故,你不救我很正常,你不需要介懷什麼。”
以前的季舒容對於鳳簫來說,隻是一個麻煩,一個可有可有的人物。
她自己就是殘忍之人,為了達到目的,為了保護自己心愛之人,可以讓犧牲千千萬萬條性命。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是一樣的人,一樣的自私,一樣的冷血。
而鳳簫隻是犧牲“季舒容”一個人,她手上的殺孽更多。
所以,季舒容不會去指責他,也沒有這個資格指責他。
她今日問出這一點,隻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僅此而已。
而鳳簫利用自己對付厥羅可汗獲得他手上的棋譜,季舒容隻能說是自己智商不夠,在這場爾虞我詐的盛宴中,她利用別人,別人利用她,各憑本事。
被利用,不過是因為她不夠冷靜,隻不過是因為她會被情緒所作用,隻不過是因為她在博弈中輸得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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