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大人,這點小的們不知啊。”
“不知?”季舒容蹙眉,冷笑起來,“左鋒營可是後臨大軍之中的主力,你說你們不知道,那這件事情應該誰知道呢?”
三人生怕季舒容不相信他們,紛紛哭上著臉道。
“大人,大人,我們真的是不敢欺騙您啊!我們整個左鋒營都是按照軍旗的指揮行動的。”
“對啊對啊,從來都是軍旗指揮我們去哪裏,我們就去那裏。”
“恐怕進攻的兵陣應該都是掌握在大將軍的手上。”
季舒容想起了李偉虎手中的軍旗,每當軍旗開始指揮變化的時候,他們的大軍就開始改變攻勢。
因為在軍旗之上,李偉虎還利用了號角來做掩飾,所以但是季舒容並沒有太留意軍旗的意思。
再說,這麼兩場攻城戰上,兵陣的效果當真不太明顯。
心中了然,季舒容頷首道:“等等有人來了,你們三個知道怎麼做了?”
三人又連連點頭,沒過多久之後,季舒容便耳尖的聽到了向這邊靠攏的腳步聲。
回來了!
季舒容立刻起身回到了火爐旁邊,仔細留意著爐火的狀況。
三人見上一分鍾還在自己身邊耀武揚威的人,下一分鍾就回到了爐火旁邊坐小綿羊,差點沒嚇得眼珠子都瞪出來。
這人變臉的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啊!
沒過多久,帳簾猛地被人從外掀起,李建雄高大挺拔的身軀帶著怒氣走了進來。
三人都被嚇了一跳,在他們想要失態的回收,一雙冰冷的眼睛死死盯在了他們身上,將到了嘴邊的尖叫又硬生生壓了下去。
擦,他們忽然發現,比起左將軍,這個小藥童明顯就恐怖好多啊!
李建雄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見季舒容驚慌失措地看了自己一眼,隨後又立刻低頭,他這才粗聲粗氣問道:“怎麼樣,藥煎好了麼?”
季舒容哆哆嗦嗦點頭道:“回稟將軍大人……這個已經好了……”
李建雄點頭,又問三人道:“沒什麼異常吧?”
三人同時拱手回稟。
“沒,一切正常將軍!”
“一切正常!”
“並沒有特殊的事情!”
……
季舒容心中冷笑,著李建雄當真是怕死,就連看著她熬藥的人都有三個,畢竟三個人一起背叛他的機率還是小的。
李建雄滿意點頭,沉聲道:“把藥倒出來,你們兩個先退下。”
季舒容眼神閃了閃,縮了縮脖子,擺出一副硬著頭皮上的樣子,小聲道:“這個……將軍,您身上的藥也要換了。”
李建雄不耐皺眉,冷哼道:“不需要,下去吧。”
季舒容裝出沒看出李建雄的不耐煩,繼續勸說道:“可是將軍,那藥效應該已經過去了,讓小人……”
“滾!”李建雄忽然打斷季舒容怒喝,“你特麼的本將軍讓你滾你聽不到嗎?你一個小小的藥童也敢來質疑本將軍!?”
說道最後,李建雄簡直就是雙眸赤紅,臉色猙獰,嚇得季舒容整個人跳了起來,二話不說拉著君無極就跑了,仿佛真是被嚇破了膽。
隻是一出了帳篷走到了沒人的地方,季舒容臉上的懼意便立刻煙消雲散,眼底甚至還隱隱含著笑意。
君無極捏了捏她的臉頰,低聲道:“就算是高興,你也收斂一點。”
季舒容一巴掌拍掉了君無極在她臉上作亂的爪子,輕輕撇了撇嘴。
按照李建雄今日的反應來看就知道,他吃了癟。
但是今日,李建雄並不是去找鳳簫,而是去找的李偉虎。
換而言之,李家這兩個地位卓爾不凡的將軍自己內部發生了矛盾。
不得不說,對於這個結果,季舒容自然是喜聞樂見的。
這個矛盾最好是不會影響這場戰爭的結果,又是以後的敗筆埋下的伏筆。
隻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季舒容收起笑容,看向君無極低聲問道:“你說,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君無極眯了眯眼,忽然想起今天李建雄的異樣,冷笑道:“這就要看看他們為何起爭執了。”
如果是因為別的事情那就作罷,如果是因為他想的原因,那這恐怕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季舒容見君無極一臉嚴肅的樣子,心中好奇眨了眨眼道:“你說,那李建雄為什麼不願意更換紗布?難道他還怕人下毒不成?”
君無極抬眸,眼神深邃看著她,低聲道:“他不願意更換紗布,除了是害怕人下毒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見君無極的眼底漸漸泛起了殺氣,季舒容心中一動,有些緊張地蹙眉:“什麼?”
君無極抿了抿唇,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難道要多自己的夫人坦言那個男人不願意換紗布是因為這個紗布是你親手給他綁上的麼?
無論是那個故意裝扮成季舒容模樣的妓子,還是這個由季舒容親手包紮卻幾天沒換的藥,這個兩樣東西已經毫無疑問揭露了李建雄心底的齷蹉心思。
他看上了他的夫人,甚至還利用替身這麼惡心的方法來抒發身體裏麵的衝動和燥熱。
光是想想,他都憤怒地想要將這貨碎屍萬段!
君無極並未回答,反倒是問了一句:“李建雄什麼時候可以殺?”
“哈?”季舒容一愣,連忙道,“他現在還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