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容是因為巴爾曼這個悶葫蘆竟然開竅了,學會了說這樣的情話。
而其他人則是因為巴爾曼的狂放不羈,特立獨行,更加因為巴爾曼對“戈雅”的愛。
都說了,巴爾曼為了戈雅不惜一切,幫助紹布一步步取得了自由城邦的統領權,現在看來,謠言非虛。
而此時,還坐在轎攆之中的人微微一笑,在眾人以為她不會響應巴爾曼的時候,從轎攆之中將手伸出來,緊緊握住了他。
這樣的狀況讓自由城邦中的人微微一驚,事情不應該是這樣才對,這個“戈雅”並不是真正的戈雅,是絕對不會響應巴爾曼的。
畢竟,隻有等他們完成了整個儀式,才能光明正大的將某種東西季放入女金族中,不是麼?
事實上,他們又怎麼會知道,轎攆之中的人早就不是假的戈雅,而是真正的流殤。
當流殤和巴爾曼十指緊扣的這一瞬間,巴爾曼知道自己的人生圓滿了。
他伸手一拉,將流殤整個帶起扣入了懷中,隨後張揚一笑,轉頭看著那長長的送親隊伍道:“把嫁妝都放起來,不用一一確定。”
送親隊伍之中為首的男子立刻就變了臉,此人正是紹布的心腹之一,哈帕拉。
哈帕拉心中惱怒,麵上卻恭敬道:“巴爾曼王,傳統聯姻的禮節,不可廢,請您派人宣讀以及清點嫁妝的清單。”
巴爾曼嗤笑一聲道:“到底是本王娶人,還是你們娶人?本王相信你們,更加相信本王的王後,所以這邊不用清點了,王後以為如何?”
如果是一般的聯姻,這麼一說女方之人必定是欣喜的,然而這一次卻不同。
哈帕拉輕咳一聲,意在暗示流殤,或者說,暗示他以為的假戈雅。
隻是哈帕拉等待了許久,都沒有等來流殤拒絕的話,頓時臉色陰沉下來,他低聲威脅道:“戈雅小姐……”
流殤喜帕之下的臉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心道紹布的個性當真是陰狠毒辣到了極致。
巴爾曼絕對知道自己就在女金族,一般來說,如果想要將“真新娘”和“假新娘”調換,那絕對是等到了“假新娘”來到女金族,甚至是進入帳篷後再換。
因為,這樣的時機最安全,流殤本人在巴爾曼的地盤絕對不會有危險。
但是,進入新婚的主帳已經是儀式結束之後的事情,這樣巴爾曼就不得不和“假新娘”完成整個婚禮的儀式。
儀式之中的過程,就包括嫁妝的清點。
如果自己當著讓人清點了這些東西,那就必須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出,因為,這裏麵定然是有使者團的蛛絲馬跡。
紹布的計劃昭然若揭,你們可以成親,但是是以絕對沉重的代價。
他不單單要巴爾曼死,甚至連她也不放過。
隻不過,紹布終究是算錯了。
如果今日在這裏應對一切的是巴爾曼,那他自然是舍不得流殤冒一點點的危險,肯定會在選擇完成了儀式之後,在帳篷中將人調換。
然而季舒容的心則是狠多了,她要求一定要在路途中間交換新娘,而流殤對季舒容的話可謂是言聽計從,而且她心中也知道,這是保護女金族的唯一辦法。
這幾日裏麵,她過得膽顫心驚,生怕被她身邊的喜娘發現些什麼,也多得有這厚厚的妝容以及新娘頭紗,否則她恐怕找就露餡了。
思及此處,流殤緩緩開口,聲音清潤悅耳,讓哈帕拉渾身一顫。
“自然是多謝王的厚愛,這些東西都不用查了,全部送入庫房吧。”
巴爾曼眉梢一樣,笑得春風得意:“阿大阿二,還不趕快過來派人把嫁妝都抬走!”
“是!”
阿大、阿二等人高聲應道。
然而話音剛一落,竟然有一排排身穿紅色長袍的男子湧向了陪嫁團,那數量之多,是送嫁團隊的好幾倍,好像是土匪一樣,瞬間就把東西都奪走了去。
這樣的狀況殺了哈帕拉一個措手不及,隻是現在他還沉浸在流殤開口說話的聲線之中。
像,實在是太像了!
就算這些時間裏麵他們不斷訓練那些人想要讓她們更加像她一分,也斷然不可能如此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