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容:“……”由此可見,在紹布的心中,其實也並未對戈雅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他就這麼心甘情願的看著,自己的女人轉投到別人的懷抱?”季舒容對紹布越來越厭惡,所以說起話來,也分外地不留情麵,“讓有沒有想過,如果巴爾曼發現了你和紹布的關係,以他那樣的性格,你會好過麼?說不定,他會當場就把你掐死!”
戈雅心中一刺,隨後想起什麼,笑道:“紹布說,隻要我堅持不同意和巴爾曼圓房,他就不會發現……”
似乎聽到了什麼可笑的東西,季舒容笑得有些有些花枝亂顫,隨後咬牙道:“你不同意,難道巴爾曼會好像一隻小雞仔一樣,任由你搓圓按扁麼?!那個男人可是有著野心的雄獅!而不是什麼無害的小貓!”
巴爾曼是什麼樣的人,哪怕不用季舒容說,戈雅心中也清楚。
他統領女金部落的這些年,將女金族從一個弱小的部落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手腕、心思和血性必定缺一不可。
在這樣的人手下,她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能全省而退呢?
隻不過,當時的她是這麼的相信紹布,他說可以做到,她就認為那一定可以做到。
心在想來,心中不由自主嘲諷起來。
對啊,他巴爾曼憑什麼放過她?
讓一個部落的王娶一個不貞的女子,等到他發現的那一天,不就是她死亡的那一天麼?
這麼想著,戈雅的心中充斥著說不出的悲涼。
季舒容唇角輕抿道:“這件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改變的……你要……”
季舒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戈雅打斷了:“不用了,就這樣吧。”
“戈雅,你瘋了!”季舒容頓時有些怒其不爭了,既然都知道了對方是一個這樣的人,為什麼還要幫助他?
戈雅笑道:“如果我走了,他的機會一定會受到影響的,我們且行且看吧。”
季舒容:“……”真是沒有見過像戈雅這樣的木頭腦袋。
“隨便你吧。”季舒容皺了皺眉道,“等我想好了接下來的事情要怎麼做,再來找你,你先自己休息一下。”
言罷,季舒容轉身便走了出去,此時君無極正在哪裏等候,見她臉色不悅,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命運,別想太多了。”
季舒容點頭,用力握住了他,將頭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感受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氣,心中的分怒也漸漸平緩了下來,悶悶道:“止水……幸好我遇到了你……”
“傻瓜……”君無極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對他而言,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遇到了她更加令他幸福的事情了。
幸好,他們的生命中有著彼此。
“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成之後,我們好好看一看這大漠風光,再回去吧?”伸手替季舒容攏了攏耳邊的長發,他笑道。
“嗯?”
季舒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隨後重重點頭,雖有眉頭又是一蹙道,“那城裏麵的事情呢?”
“他們會處理的了,臨天也長大了,應該自己獨立處理事務。”
季舒容:“……”你確定那個是你兒子,人家不過六歲!
君無極怎麼能看不出季舒容心中所想呢,隻不過為了老爹和老娘的幸福,就算是不行也要硬著頭皮上啊!
氈房之內,戈雅聽著兩人的對話,默默垂下了眸子。
有孩子,有親人,有家庭……
這樣的一切,是過去的她多麼多想向往的,隻是現在……
雙手握得死緊,戈雅緩緩閉上了眼,強迫自己休息。
就在戈雅混混沌沌的時候,她的床榻便忽然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抬頭看去,對上了一雙猶如蒼狼一樣的眼。
孤寂,深沉,昏暗……
戈雅沒有一點驚訝,也沒有過去的喜悅,隻是淡淡道:“你來了?”
聽著戈雅疏離的語氣,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蒼白容顏,紹布擔心狠狠一痛,就好像是有人用刀破開了他的胸膛一樣,讓無盡的冷風,前仆後繼地灌入了他的心中。
好冷……
猛然附身一動,紹布伸手一動,將戈雅緊緊抱住,將她完全鑲嵌到了他的懷中,這才發現,幾個月以來,她竟然瘦了這麼多!
“戈雅……讓你受苦了……”紹布低聲道。
戈雅沒有像以前一樣依戀地靠在他的懷中取暖,也沒有用柔軟的聲調跟他撒嬌,隻是淡淡應了一句:“我沒事,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
這四個字讓紹布渾身一僵,猛地抬頭道:“你叫我什麼?”
他的眼神極為力凜冽,好似戈雅如果敢再說一遍,他就會碾碎她的喉嚨一樣。
隻是她好似看不見他的慌亂,他的無措,隻是平靜道:“城主大人。”
他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忍住了沒將懷中的小女人掐死,深呼吸一口氣,有些顫抖這道:“你在怪我?”
“不……我沒有。”戈雅搖了搖頭,使得他鬆了口氣。
他知道,戈雅從來都不會騙他。
說不怪,就不會怪他。
果然是他最心愛的女子,這般溫柔體諒他的一切。
低頭在她眉心吻了吻,他看著她白色的褻衣上滲透出來的紅色血印,心中驟痛,柔聲道:“還疼麼?我今天讓那個薩克給你送來的要都是好藥,隻要用了,身上就不會留著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