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
眾人麵麵相覷,臉色也有些凝重。
而季舒容則是眉梢一挑,笑道:“你們看,如果沒有了母蠱的控製,這些怪物連自己的同類都會吃,所以不要以為殺死了母蠱你們就安全,你們隻是將一個受敵人控製的怪物,變成了一個不受敵人控製的怪物。實話告訴你們,如果能夠找到控製這些屍兵的王蠱,就可以讓他們全部撤軍!但是,沒有母蠱的屍兵,是連王蠱的命令也不聽的。到時候,它們隻會剩下第二種本能。”
砍掉屍兵的母蠱,讓它們自相殘殺,這是一柄雙刃劍!
季舒容直白地將這個消息告訴眾人,讓他們知道,命運始終在推拒著他們向前,任何的僥幸和一律不存在。
北燕帝臉龐微微緊繃,看著季舒容的眼神更加忌憚起來。
這個少女,總有自己的方法,將人逼到絕境!
眉頭緊了緊,北燕帝身上的氣勢緩緩放開,聲若洪鍾命令道:“眾將士聽令!”
“在!”
“目標,屍兵的耳朵!”
“是!”
……
季舒容早就知道他們會這麼選擇,還有方法,誰願意用自己的人來做獻祭呢?
殺吧!
博弈啊!
掙紮吧!
越是努力過,越是反抗過,越是會將人心底最後的防禦和堅持擊潰!
季舒容用背對著眾人,隻是看著屍兵群的表情卻愈益高深莫測起來。
一排又一排的箭雨又一次落下,均是瞄準了屍兵的耳朵。
方才季舒容的一箭,猶如閃電,銳不可擋,輕而易舉地就設下了那屍兵的耳朵。
一個嬌滴滴的女子都可以做到,所以這些兵士們以為自己也可以。
隻是當箭離弦的那一刻,他們才明白,季舒容能夠輕易做到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情容易,而是因為她的強悍!
就算他們放出十箭,都不一定有一支箭能成功!
精準的箭術,恐怖的力道,犀利的目光,缺一不可!
這些想法出現之後,眾人對季舒容更是佩服又忌憚。
這是一場拉鋸戰,戰爭才剛剛開始。
而顯然,燕拓也沒忘了給另外一個被屍兵包圍的城市尚陽城傳去消息,告訴他們屍兵的應對之法。
很快,第一排和第二排兵士們的力量已經用盡了,他們奉命休息了片刻之後,就退到了後方,讓第三排和第四排的兵士向前繼續射擊。
不得不說,因為眾人身體的疲憊,命中率已經越來越低,每個兵士的臉上和身上都出現了倦意。
而北燕帝早就因為體力不支,返回了皇宮中休息。
他們就這麼在城牆上暴曬了一天,季舒容凝視了許久之後,緩緩道:“拓皇子,請容本城主提醒你們一句,你們的箭,已經不多了。”
現在的情況,絕對不允許他們出現浪費的現象。
否則,射一箭便少一箭!
燕拓又何嚐不知道?
隻是當你看著這麼一群怪物盤踞在沉下,隨時都準備攻破你們的城門闖入其中,吞噬你的子民的時候,踐踏你的城市,這種煎熬的心情,是多麼的痛苦?
季舒容本來不想做這個好人,隻是他們現在可是同盟,這才道:“欲速則不達!越是生死攸關,你身為一軍之首,就越是應該冷靜。”
燕拓愣了楞,回頭目光複雜的看了季舒容一眼。
因為暴曬了一天的關係,季舒容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緋紅,妍麗清美,不可方物。
她眼底的光芒更加清澈,好像是冰涼的泉水,瞬間就驅散了他心底的不安和焦躁。
忽然,燕拓有些想笑。
他猶記得不久之前,自己還對她出手,而現在,卻需要依靠她的提醒才能冷靜下來。
命運的發展和安排,多麼奇妙?
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強行擠入了燕拓和季舒容之間,他目光清冷,語氣涼薄,淡淡道:“燕拓,如果你連這點腦子都沒有,那本尊還是帶著本尊夫人走吧。”
季舒容在背後噗嗤一笑,沒想到君無極竟然連這點醋都要吃。
她握了握他的手,在他的掌心扣了扣,示意他不要太過分。
君無極這才轉身,將季舒容攔在了自己懷中,道:“你一天沒用膳了,我們先下去?”
季舒容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向燕拓道:“本城主還是那一句話,如果你們考慮好了,我們可以合作,如果不行……”那她就算是暗地裏來,也要將這些屍兵斬殺滅絕於此處。
燕拓靜靜凝視了季舒容片刻,隨後道:“本皇子知道了。”
言罷,燕拓轉身看向那些還在勉強射箭的兵士們,伸手一揮道:“休息!”
眾人如蒙大赦,立刻原地休息補給起來。
季舒容也被君無極強行抱離了城牆的範圍,回到驛館去休息了。
季舒容在心中猜想著,那屍兵王蠱到底何時才會出現呢?
四天?五天?還是八天?十天?
那黑衣男子,希望不要讓她失望啊……
這一夜,季舒容在無盡的屍兵咆哮和怒吼之中緩緩入睡,她甚至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燕都人們淒慘無助的哭聲。
隻是,這個睡眠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忽然一陣異動讓她猛地乍醒。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