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得好,這二十萬大軍是生機,處理的不好,非但說贏不了,甚至連著二十萬大軍,都要賠進去呢!
緊接著季舒容將桌子上的海岸線分布圖卷起,對著君無極道:“止水,我想我們應該要出去一趟。”
君無極點頭道,主動將那分布圖給拿在手上,道:“你想要找誰?”
季舒容眉梢輕揚,說不出的自信,道:“自然是對自己的國家,最熟悉的人!”
在地牢中渡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季舒容身上藥水早已經失去了作用,又一次恢複了那白皙的皮膚,而她臉上濃鬱的妝被卸掉之後,她又一次恢複了自己那純淨自然的容貌。
況且,此次進宮見北燕帝,季舒容也沒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
君無極握緊了她的手,笑道:“好,那我們就去找北燕帝。”
季舒容和君無極從地牢出來之後,先是換了一身衣服,這才趕向了禁城。
燕都的大街上,因為城門緊閉的緣故讓老百姓們有些人心惶惶,都在紛紛猜測著,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季舒容和君無極二人並沒有像正常的拜訪一樣中規中矩,兩人直接一躍而起,掠過那森嚴的皇城牆,轉身落入了禁城內。
看著一排排持刀的護衛們巡邏而過,而君無極卻抱著自己如入無人之境,季舒容終於明白了,自家相公的功夫原來還可以碾壓皇權。
這麼說來,如果有一天不高興了,直接讓君無極潛入皇宮取了皇帝的腦袋,也是猶如探囊取物一樣簡單吧。
但兩人就在禦書房口落下之時,那守候在門口的大太監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尖叫起來。
“你們是誰!有刺客!”
禁軍們終於發現在太監的提醒之下,發現了兩個不速之客。
“來人!有刺客!”
“有刺客——”
……
幾聲大叫之後,一群群手持尖刀的禁軍猶如潮水一樣湧了出來將季舒容和君無極團團包圍。
燕拓也從禦書房中衝了出來,眼神銳利,隻是當他看到那被禁軍包圍的人竟然是一個熟悉的人之時,也是怔了怔。
半晌,燕拓看著這個美麗的女子,勾唇一笑道:“好久不見了,季城主,無極尊主,不知道你今日來訪,所為何事呢?”
在禦書房內的兩人聽到“季城主”這個稱呼,頓時就明白了來人的身份。
北燕帝眯了眯眼,低沉的聲音夾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傳來:“季城主,無極尊主,既然已經來了,請進。”
季舒容聽著北燕帝的聲音,那是渾然天成的帝王威儀,卻沒有那種想要打壓他人的凜冽感,頓時就勾了勾唇。
難怪說北燕崛起的這麼快,光是從對待一個她小小的城主就能看出來,這個人有帝王胸襟!
回頭對君無極一笑,季舒容牽起對方的手,不卑不亢不慌不忙地邁步走入了禦書房中。
而那些還用尖刀指著季舒容的禁軍們都懵了,搞了半天在,這個刺客竟然是個熟人?!
當季舒容和君無極進入禦書房中時,北燕帝盯著她,宮燈籠照著她的身影,在宮燈和日光的雙重作用下,那一掌精致的容顏愈加邈邈,不染一絲的煙火之氣,說不出的纖塵飄渺。
她步履和姿態都優雅大度,帶著一股尋常女子沒有的傲骨和氣度。
烏雲低綰,一支火紅的簪子點綴其中,便已是佳人麵容皎皎,眉目如畫,唇若桃夭,冰肌玉骨,風華絕代。
最非同尋常的,是她那一雙眼,乍看之下平靜清亮,實則悠遠泓邃。
這是一雙智者的眼睛。
隻一眼,北燕帝的心中就已經有了結果。
而季舒容和對著北燕帝福了福,笑道:“南嶽國佩城城主季舒容,見過北燕帝。”
君無極始終站在一旁,並沒有任何要跟他們打招呼的意思。
北燕帝見狀也不惱,笑道:“兩位遠道而來我燕都,朕卻來不及盡到地主之誼,實在是慚愧啊。”
北燕帝此話一出,季舒容就笑了。
慚愧。
的確是,畢竟很快燕都就有可能被包圍了,北燕帝自然是沒時間好好招呼他們了。
他故意這麼說,是來敲打他們呢,到底是過來看熱鬧的,還是過來幫忙的?
此時,站在一旁的燕墨冉開口了,邪邪一笑道:“小雲兒,你燕叔叔在這裏,竟然也不打個招呼麼?”
季舒容對著燕墨冉眨了眨眼道:“自然是要打的,隻是雲兒以為,現在還有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不是麼?”
簡單的一句話就表明了她已經知道了他們現在的狀況,如此一來,北燕帝和燕拓的眼神都深了深。
得到了北燕帝的許可,燕拓眉梢一挑,開門見山道:“所以,季城主此次在沒有任何通牒文書的情況之下前來我北燕,到底有何賜教?”
季舒容也懶得兜圈子,薄唇微揚,突出兩個字:“屍兵。”
我為屍兵而來!
換而言之,季舒容表示自己願意幫助北燕對抗屍兵!
在這種時候提出這個要求,事實上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東西。
到底是伸出援助之手,還是想要接機讓自己的大軍長驅直入?
如果他們接受了季舒容的幫助,萬一到時候她指揮者大軍倒打一耙,那不就可笑了?
季舒容也看出了眾人的疑慮笑道:“皇上、王爺、拓皇子,你們不需要擔心,本城主此次過來的確是有意想要幫助你們對抗屍兵,但是本城主卻不會用南嶽的兵力,畢竟讓他國的大軍踏入國土,這種不容隱忍的事情,我南嶽之人是不會做的。”
言下之意是,你燕拓當時派兵追殺她的事情,她還記得呢!
燕拓沒想到季舒容竟然這般得理不饒人,就連到了這裏,還是緊抓著自己的錯誤不放。
果然是個難纏的女人!
他被季舒容說的有些赫然,尷尬一咳道:“嗯,季城主所言極是,你是不是有什麼方法可以對抗屍兵?”
季舒容點頭道:“對。”
季舒容這麼坦率地承認到時讓三人都愣了愣,特別是燕拓,滿腹的話都胎死腹中。
這個季舒容,到底想要搞什麼?
當時就連如何辨別屍兵這麼簡單的一個方法她都提出了如此苛刻的條件才肯告訴他們,而現在,直接就說自己有辦法對付士兵?
這狡詐之人,又有什麼詭計?
還是北燕帝笑了笑道:“那,季城主你是準備告訴朕麼?你有什麼條件?”
一邊說,北燕帝的眼神一邊銳利的攫取住她,心中思考著季舒容到底會提出什麼條件?
季舒容聳了聳肩道:“本城主沒什麼條件,因為這個方法本來就是一條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隻是不知道皇上您願不願意一試了。”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三人同時皺起了眉頭,對於季舒容的話可信還是不可信,他們還需要斟酌。
她到底是真的為了他們好,還是說隻是故意來想要削弱他北燕的國力?
不過要怪他們思慮過多,而是季舒容,他們不得不防!
季舒容並不介意三人眼底的考量和思慮,笑笑道:“看拓皇子一身戎裝,是準備出征對麼?或者你們可以先體會一下這屍兵的殺傷力,我們再行定奪。”
她不著急,因為她知道這些人一定會答應她的條件。
那黑衣人不是培養屍兵大軍培養得辛苦麼?
這一次,她就要叫他有來無回!
燕拓點了點頭,大軍他已經集結完畢,隻是沒有屯聚在城外,而是囤聚在了城中。
他見識過屍兵,如果將大軍放在城外,無疑是給這些屍兵們投食。
而現在,隻要等到後援大軍回來,他們就可以前後夾擊,限製它們的力量和行動範圍,慢慢絞殺。
北燕帝點頭道:“如果季城主不嫌棄,就隨朕一起來吧!”
言罷,北燕帝緩緩站起,威武雄健的身軀並沒有因為年齡而老化,反倒是愈加顯得穩重,他就這麼站在那裏,就好像是一座山嶽般威儀。
他視線投向季舒容,好像會洞悉人性一樣。
他相信,季舒容一定有方法可以對付屍兵,否則也沒必要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往燕都湊,特別是在季舒容還一早就看出了對方的計謀——聲東擊西這一點之下。
生死時刻,她過來這個危險之地隻有一個原因,她有信心可以勝利!
隻是這個勝利的方法代價恐怕非常大,所以,這個卑鄙殘忍的女子將修羅場移到了他北燕。
好啊,很好。
真不愧是季風的女兒,也難怪憑借她一己之力,就能夠在南嶽中掀起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