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些人來勢凶猛,一句話來形容,那叫擋都擋不住啊!
店小二整個人被掀翻在了地上,那些瘦的皮包骨的人直接撲倒在了墨卿書和顧麟等人的麵前,抓起掉在地上的食物就狼吞虎咽起來。
那急切的模樣,好像稍微晚一點,他們的吃食就會被人奪走一樣。
甚至有人嗆到了喉嚨裏麵,幹嘔吐了出來。
隻是剛剛吐出來,一旁又有人衝上來搶著塞到了嘴裏,一點都不惡心這些東西是別人吃了又吐出來的。
這一幕,簡直把顧麟都嚇傻了。
而墨卿書則是一把拉過顧麟的手,連退了幾步,離開了那騷動的忠心。
“你們真是反了天了!快點來人啊!”
店小二一吼,跑堂的人也趕了過來,各個凶神惡煞對著衝入店裏麵的人們又打又罵。
“媽的!你們這群叫花子!快點滾!”
“大爺!打了這麼多次還來!今天要讓你們知道味道!”
“別再手下留情!快!動手——”
……
墨卿書、百裏璟和歐陽熙對抗一眼,心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人?
他們衣衫襤褸,身形瘦弱,神情惶恐,就像是從什麼地反逃難出來的難民一樣。
隻是,最近好像沒有聽到有什麼戰爭或者是瘟疫之內的地方啊?
“咚——”
一個身影瘦弱的人被木棒重重擊打在了頭上,鮮紅的血瞬間就從頭頂潺潺冒出,將那人本就漆黑的臉染得紅紅黑黑,好不嚇人。
然而就算是這樣,那人還是沒有放下手下的吃食,一個勁的往自己的嘴巴裏麵塞。
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心酸不已。
那人見自己打完了之後,這叫花子還不走,一個惱怒,又舉起了棒子!
“看大爺我不打死你!”
顧麟眉頭一皺,怒喝道:“停手!”
他的聲音既有穿透力,還夾雜著些許內勁裏麵,震得那大漢耳膜生疼,幾乎要在地上滾上兩圈。
墨卿書、百裏璟和歐陽熙同時蹙了蹙眉。
這個小爺還真是會招惹是非,隻是人家都開口了,他們也斷然不會下自家尊主大人小舅爺麵子。
墨卿書抬起頭,一張俊臉攏上了銳利光芒,語氣就像是從極地之中吹來的朔風,帶著讓人心顫的寒意。
“我們麟公子說話了,你們聽不到麼?把手中的東西都放下!”
短短幾個字,字字敲打人心上,直叫眾人手腳一個發軟,那些武器全部“噗通噗通”的掉在了地上。
“是……我們知道了……公子……”
“是!”
……
而下麵還在撿東西吃的人也不敢再動作了,人人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有時有用眼神偷瞄一下四人,便垂頭一動不動。
除了那被人打破了頭的人還在繼續往自己的嘴巴裏麵塞東西以外,四周安靜的可怕。
顧麟皺眉看著那略顯瘦弱的身影,表情有些微妙,隨後,他冷冷問道:“別再吃了。”
那人依舊自顧自吃著,鮮血的氣息越來越濃鬱,讓人懷疑這人會這樣活活流血流失。
而墨卿書眯了眯眼,不悅地向前兩步,用力扯起那人的手,那她整個人拎了起來。
“爺說讓你別吃了,沒聽到麼?”
那人頓了頓,緩緩抬眸看向了顧麟。
一雙眼被隱藏在淩亂蓬鬆的劉海下方,看不清楚形狀,昏暗的好像一塊肮髒的抹布,但是顧麟沒有從中看到一絲一毫的膽怯。
她就這麼直勾勾盯著他,仿佛看著一件沒有生命的死物。
顧麟並沒有厭惡她身上的汙垢,一下子將人摔在了凳子上麵,對剛才打人的壯漢道:“去請大夫來。”
墨卿書愣了愣道:“恐怕不行了。”
“什麼不行?”顧麟一愣,回頭道。
墨卿書嘴角一抽,快速向前,剛好接到了從凳子上後仰跌倒的人。
顧麟眨了眨眼:“人怎麼了?”
墨卿書將那瘦小的人攔腰抱起,皺眉道:“她應該是受傷很嚴重,然後又被你這麼一摔,所以受不了暈過去了。”
顧麟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所以說怪他咯……
墨卿書看了眼周遭的情況,道:“璟、熙,我將她帶回去給城主看看,畢竟她也是被我們連累了才受傷。你們留在這裏善後。”
百裏璟點頭,在墨卿書離開之後,適時向前一步,渾身散發著更恐怖的懾人內勁,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冷冷道:“聽好了,動手的人都涉及故意殺人,所有人聽著,現在跟本公子進入佩城,等候城主大人發落。”
顧麟見眾人一看到這個令牌身軀都顫了顫,心中好奇,那令牌是什麼令牌呢?
不過配給了無極四公子的令牌,定然是什麼了不得令牌吧?
隻是接下來眾人的話讓顧麟差點沒破攻笑出來。
“這位捕頭,您聽我們說啊,這件事情實在是怪不得我們。”
“是啊,這位捕頭,我們也是被逼的啊,這段時間以來,這些臭乞丐們在我們的鎮子上麵盤踞不去,搶吃的,我們也是束手無策才會動手打人的!”
顧麟憋笑點頭,嗯,捕頭!
哈哈哈,原來是捕頭的令牌……
哼,想來這四人也沒有被那惡女人怎麼多看中嗎,不過她做的實在是太好了,無極宮的公子做捕快……這是要組一個無極四大名捕麼?!
百裏璟收好了令牌,道:“你們且一一把事情說清楚。”
“是……”
……
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情況下,百裏璟和歐陽熙總算將事情了解清楚了。
大約是新年過後的一周時間,這個小鎮的四周忽然出現了流民。
一開始,小鎮裏麵的居民還很好心的給他們吃食和衣物,隻是後來發現流民越來越多,他們也無法解決,隻能讓他們在外自生自滅。
這些流民雖然不作奸犯科,但是一旦看到酒樓裏麵把東西弄倒了,就會因為太饑餓一擁而上搶食。
一而再再而三,嚴重影響了酒樓的生意。
出於無奈,他們才會采用暴力去驅趕他們。
隻不過,這沒有天災沒有**的,這些流民是從何處而開?
百裏璟目光回視一周,伸手指在了一個男子的身上道:“你來說,你們從何而來。”
那男子身軀顫了顫,哆嗦著道:“回稟大人,我們從南河邊境而來。”
南河?
南河距離這佩城有很長的距離,而且南河和佩城這種邊陲的城鎮不一樣,可是大城,為什麼會從哪裏流竄到此處?
顧麟愣了愣,問道:“既然你們是南河之人,為何忽然出現在此處?”
一說起這點,男子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他隱隱抽噎道:“回稟大人,我們南河從去年春季開始,就沒有下過一滴雨,我們也是因為顆粒無收,被迫從家鄉出來討口飯吃,這才一路到了佩城這裏……”
沒下雨?
歐陽熙仔細想了想,南河附近的確有一些區域去年的雨水較少,但是已經嚴重要需要遷徙了麼?
朝廷完全沒聽到這方麵的彙報啊!
百裏璟不解問道:“南河刺史呢?為什麼沒有將這個狀況上報朝廷?”
“這個……小人也不知道啊……”男子一臉懵懂,歎氣道。
到底隻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市井小民,怎麼可能懂得聊這麼多彎彎門道。
百裏璟和歐陽熙對視一眼,暗暗點了點頭。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來送枕頭。
季舒容準備動手佩城以北從前任北靜王哪裏坑,啊不對,是交易來的土地,剛好需要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