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小女人不是說在意他的麼?為何如此冷血?
見季舒容沒有替君無極開口求情,季風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連帶著打人的動作都流暢了起來,一邊揍人,一邊冷笑道:“小白臉,你聽好了,本王的女兒和本王的外孫都是本王的,你以後有多遠滾多遠,聽到了沒有!你心裏麵哪一點花花腸子,以為本王不知道麼?”
被戳穿了想法,君無極也沒有解釋,自己是耍了小手段,這又如何?
季舒容都說在意他,也就是說她不介意,代表她已經原諒了他,不是麼?
這麼想著,君無極好像有了底氣一樣,倔強道:“那是我的夫人和孩子。”
季風窩火,是你的才叫有鬼!
想罷,拳頭落下的更加凶殘,那個暴力啊,叫一旁的無極宮人都替自家尊主大人抹了一把辛酸淚……
這追夫人追得,真是苦啊!
發泄過後的季風仰著頭,嘴角勾著不屑的冷笑,趾高氣揚的離開。
那神清氣爽的背影和君無極靠在枯枝上滿身是傷的模樣可謂是天淵之別,一個狼狽到了極點,一個囂張到了極致。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女子。
見季風真的走了,留下滿身是傷的君無極,無極宮的人這才敢靠近。
墨卿書小心翼翼走到君無極的身邊,問道:“尊主大人,您還可以起來麼?”
君無極眼神一片深沉,仿佛沒有聽到季風的話,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他剛才是在試探,看季舒容是否會關心自己……
隻是這一場單方麵的淩虐都過了半個時辰,季舒容卻沒有再出現。這說明了那狠心的小女人當真不會對他有過多的關注。
可惡,事情的發展,不應該是這樣!
見君無極咬了咬牙,眼底翻滾著駭人的冰冷和痛意,驚得墨卿書、百裏璟和歐陽熙怔在了原地。
一向內斂深沉的君無極,何時有這般情緒外露的時候?
吞了吞口水,三人對視一眼,說都不敢開口打破這種平衡,隻能等著君無極自己恢複。
對於君無極和季舒容之間的事情,他們也說不準……
季小姐的態度,到底是愛,還是不愛?
如果愛,為什麼看著季風傷害尊主大人?
如果不愛,為什麼要留下尊主大人的孩子?
難道,季舒容是在玩弄尊主大人麼?
半晌,君無極緩緩開口,依舊如風,卻少了一絲溫和:“無礙,本尊休息一下就好……”
三人麵麵相覷,都傷成這樣了,還休息一下就好?
製霸天下的無極尊主,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輪到這種地步,說出去有誰會相信?
輕雪再一次從天空中飄落,君無極緩緩抬眸,看著那柳絮般的白,一點點將他灑落在雪地上的血吞噬,心中忽然有些壓抑和痛苦。
不是說在意他麼?
那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她在他的麵前還是如此虛無縹緲?
就算她懷了自己的孩子,就算她承認心中有他,她還是不打算接受自己麼?一切不是應該水到渠成麼?還是說,他假設的那些可能性,到了她的身上一個都實現不了?!
他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放下防備,放下顧忌,相信他,依靠他……
他自認為驕傲的權利、力量和容貌,在她麵前毫無用途!他已經放下了尊嚴和一切,如此卑微的跟隨著她,照顧著她,陪伴著她,她難道沒有感覺麼?
如果這一切都不能打動她,他還有什麼依仗?
“可惡!”
得不到答案的君無極咬牙低喝一聲,抬手狠狠砸落在假山之上。
巨大的力道震得假山出現了一條裂痕,那玉雕般的手瞬間血肉模糊,而這腥甜的氣息愈加刺激他的神經,讓他猶如陷入牢籠的困獸,彷徨,低迷,苦悶而又糾結。
他一直以為,是他設下計謀,一步步將她逼到了自己的身邊,沒料到,竟然是他自己一步步落入了她的包圍!
他忽然清醒,這場博弈,原來主動權從來都不在他的手上!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她不在乎名聲,不在乎血緣,不在乎牽絆,率性而為,自由得讓他想要折斷她的翅膀!
好想這麼做,將她完全困在自己的身邊……
想著,君無極的眼底又一次出現了那懾人的魔氣,猶如太歲魔神降臨,連帶著他身邊的空氣都稀薄起來,仿佛有滾滾的威勢碾壓而下,讓人肝膽俱裂。
墨卿書三人身軀一顫,不由自主垂眸單膝跪地,不敢直視君無極半分。
有多久沒看到這樣的尊主大人了,以往那個絕情絕心的王者要回來了麼?
厭倦了這種沒有自尊的日子,打算離開季舒容了麼?
就在此時,一道清冷的聲音春來,帶著一絲的嘲諷:“君無極,隻是如果你真的出手了,恐怕落得得將是一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墨卿書三人一愣,同時回頭看去,一個淡雅的身影從院內走了出來,正是褚璿璣。
褚璿璣有意撮合自己和季舒容,君無極自然知道,所以麵對她時,他的表情沒有那麼可怕。
“你是什麼意思?”
褚璿璣眉梢一挑,看了墨卿書三人一眼,三人立刻會意,腳下一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