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雙將季舒容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季風,包括褚璿璣和那花妖男子。
季風亮出明晃晃的大白牙,將唯一的“外人”聶韓非拖入了自己的書房中,等聶韓非再出來的時候,那小臉煞白煞白,不敢多說,一溜煙似的跑回了自己的吏部尚書府。
季雙和季五均是同情的看了聶韓非一眼,攝政王的手段,尤其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恐怕這聶韓非以後都沒有自由了吧,隻能被迫化作大小姐身後的小跟班了。
季舒容此時還不知道,自家老爹給自己找了一個小跟班,還在全心全意的準備手術的物品,直到翌日上午才從房間內出來。
君無極依舊等候在藥房外,一看到季舒容就迎了上去,一下子抱著季舒容道:“娘子,你怎麼才出來,我好想你啊。”
言罷,君無極的肚子傳來一陣異響。
季舒容被君無極抱得一愣,皺眉問道:“止水還沒用早膳麼?”
季雙連忙在一旁氣惱道:“何止是沒用早膳,昨天的晚膳也沒用,就等著大小姐您了,昨天夜裏也在這裏站了一宿。”
站了一宿,晚膳都沒用?
季舒容聞言心中一動,也說不出自己心底是什麼感覺,隻覺得有些氣惱。
她扯開君無極,眼神一沉喝道:“你怎麼可以不吃飯不睡覺,把身體熬壞了怎麼辦?”
君無極委屈地撇了撇嘴,皺眉道:“可是娘子也沒吃,也沒睡,我怎麼能讓娘子一個人受苦呢?我要和你一起。”
季雙和卓可可都怔住了,一開始他們都以為太子殿下是發脾氣,原來是心疼大小姐麼?
季舒容看著他純淨的眼眸,心底莫名顫了顫。
雖然他們即將結為夫妻,但是在季舒容的眼中,他就是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小孩子,根本不會是她的夫君。
沒想到,這傻子竟然還有和她同甘同苦的想法?而且……還真是在秋風中站了一個晚上?
這小傻子……還真是傻得可愛!
被這樣清澈明亮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看著,季舒容心頭軟了軟,隨後歎了口氣伸手撫上他的臉頰道:“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就這麼在外麵等了一個晚上,萬一生病了怎麼辦?以後都不要這樣了好麼?”
“那娘子也要答應止水,以後按時吃飯睡覺,做一個好孩子。”君無極嘟了嘟嘴,硬邦邦的講條件,大有賣萌的嫌疑,看得百裏璟和歐陽熙雞皮疙瘩一浪高過一浪,直想把自己的眼睛都戳瞎了去。
墨卿書更加想死,他昨天努力了一個晚上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匕首,尊主大人就不能放過他麼?非得一大早來刷新他的下線咩?
君無極猶如倔強孩子一樣的表情看得季舒容一樂,眉梢輕揚,她發自心底一笑,那笑靨靈動若朝陽般炫目。
“好,我以後都不會這樣,那止水也要乖乖的吃飯睡覺好麼?”
君無極被季舒容毫不設防的笑擊中了小心髒,呼吸一滯,半晌才扭開腦袋,深呼吸一口氣道:“好……”好想將她撲倒啊!
見兩人之間流轉著粉紅色的氣息,身為屬下的墨卿書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提醒一下,輕咳一聲道:“太子殿下,您是否忘了什麼東西?”
君無極眯眼,雙眼陰鷙的掃過墨卿書,成功讓對方打了個寒顫後,轉而對季舒容呆呆一笑,從懷中拿出匕首遞給她道:“喏,就是它。”
昨日墨卿書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匕首,最後還是君無極下令將打開了無極宮的藏寶閣,從中將匕首取出。
隻不過,墨卿書也沒料到,那藏寶室錦盒中所放的,竟然是一把小小的匕首。
季舒容看著眼前其貌不揚的匕首,伸手接過,“錚”得一聲拔出。
冰藍色的刀鋒色澤倒影在季舒容的眼底,她不由自主睜大了雙眸,那凜凜寒光流轉在利芒上,一看就知道是削鐵如泥的寶物!
隻是季舒容並不認得這是什麼,反倒是一旁的卓可可驚呼了起來:“小姐,這是寒冰玄鐵打造的匕首,是難得一見的至寶!”
眉頭一皺,季舒容轉眸看向卓可可:“寒冰玄鐵?”
“對!”卓可可用力點頭,雙眼晶亮晶亮,“寒冰玄鐵可是一個好東西,傳言三百年前四國還統一的時候,那天子所用的寶刀冥月就是用寒冰玄鐵鍛造的!但是在那天子駕崩之後,冥月也被人折斷了,聽說有人用冥月鍛造成了別的利器,小姐你手中所拿的,極有可能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呢!”
卓可可越說越興奮,小模樣真是恨不得把這匕首拿在手中仔細研究一番。
“你確定?”季舒容挑眉問道。
卓可可點頭:“當然確定。”
季舒容有些疑惑了,卓可可雖然是巴克哈薩族長的孫女,但是自幼就不生活在族內,是如何知道這寒冰玄鐵的?
而關於以前的曆史,她在一些野史書上麵也看到過,隻是沒想到這匕首來頭竟然這麼大……
王者之劍的衍生物麼?
同樣驚駭的還有墨卿書等人,他們都沒料到這其貌不揚的匕首竟然是如此重要的寶物,就這樣送給了季大小姐?
收起匕首,季舒容疑惑的看了君無極一眼。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的設計?
然而後者隻是滿眼期待的看著季舒容,似乎等待著她的誇獎一樣。
季舒容看見這樣的君無極,微笑著歎了口氣,打消了心底的疑惑。
如果不是有卓可可在,他們也認不出這匕首的特殊,所以南嶽帝和太子殿下極有可能不知道這匕首的價值,如果知道,護衛又怎麼可能隨便將它拿出宮來呢?
隻是這一下,這匕首倒是便宜她了。
抬頭看了看天色,知道距離自己和褚璿璣約定的時間還有距離,季舒容帶著君無極用了膳,又沐浴了一番,精神抖擻的坐在花廳等待著褚璿璣和花毓。
時間一到,攝政王府忽然刮起了一陣清風,無數花瓣回轉盤旋,從中步出了兩道人影,一張揚,一素淨,正是花毓和褚璿璣。
“來了?”季舒容眉梢一挑,放下手中的茶盞,問道,“準備好了麼?”
“是的。”褚璿璣淡笑應道,表情恬靜依舊。
“好,你且隨我來,至於花……公子,就在這裏等候吧。”
季舒容為褚璿璣換上了一件純白的衣服,自己也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從背後係起,乍一眼看上去,兩人的形象都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