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極、墨卿書、百裏璟、歐陽熙以及季雙都愣在了原地,褚璿璣?
等等江湖之上倒是有一個鼎鼎有名的璿璣公子,但……應該不是眼前的人吧?
聶韓非一聽對方不怪罪自己,立刻咧著牙笑道:“唉,這實在是太好了,謝謝您!”
“璿璣?”季舒容反複琢磨著女子的名字,忽而輕笑一聲道,“攀琁璣而下視兮,行遊目乎三危,璿璣此名,暗喻北鬥七象,乃空明通達之象,實乃妙哉。”
男子的手微微一緊,似乎在提防著什麼。而褚璿璣則是眉頭輕展,嘴角的笑帶上了一絲真實,示意男子將自己推進季舒容,依舊不緊不慢問道:“季大小姐也懂得星象?”
眾人也震驚的看向季舒容,星象這種玄妙的布局羅列,難道季大小姐真的懂?
季舒容仿佛沒看到男子眼底的冷意,輕笑答道:“因為有學習奇門遁甲之術,略有涉及,到時褚小姐的針法倒是讓舒容刮目相看,想必是褚小姐自創的針法吧?一針兩線,細如蠶絲,使用蠶絲染色點綴的麼?”
季舒容的話讓褚璿璣更加意外了,她歪了歪腦袋道:“季小姐是第一個看出這其中奧妙的人,因為璿璣目盲看不清楚,這雙線的起伏能夠讓我感覺到圖案的完整性。”
季舒容吃了一驚,這就跟現代的盲文字差不多?
季舒容執起茶盞輕啜一口,轉眼間心中有了計量,很簡單,隻有褚璿璣這樣的針法才能將那作品之美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
放下茶盞,季舒容抬眸隻是這褚璿璣的雙眼,淡笑道:“實不相瞞,今日舒容來到此處,乃有時相求。”
褚璿璣臉色不改,點頭都:“季小姐認出了璿璣的刺繡,按照璿璣的規矩,的確是可以幫季小姐做一幅刺繡。”
季舒容目光閃了閃,眉梢一挑道:“事實上,舒容是想要和璿璣你長期合作,請你將刺繡的技法傳授給別的繡娘,我們一同開刺繡的作坊。”
季雙、卓可可和無極三公子和聶韓非聞言同時一愣,確認自己沒聽錯後,人人笑了笑掩飾自己的尷尬。
花擦,誰不知道繡娘的技法是獨門秘方啊,怎麼可能隨意的教授給別人?
小姐,您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們都覺得愧疚啊好麼!
怎麼辦,好想捂臉啊。
果然,那華衣男子和青衣小侍女聞言都臉色一沉。
男子更是眉頭一皺,捏著蘭花指喝道:“該死,本仙就不該相信你說的什麼道歉帶你們過來,人心不足蛇吞象,幫你們做一副刺繡已經是開了天恩了,竟然還想要這獨門的刺繡秘籍?異想天開了麼?門都沒有!”
男子的聲音又恢複那種尖銳和刺耳,就顯示被人捏著喉嚨一樣,和方才那魅惑的嗓音天壤之別,聽得季舒容等人雞皮疙瘩止不住的往外冒。
擦,這忽然間調頻是怎麼回事啊?
青衣侍女眼睛如臨大敵般看著季舒容等人,身上氣勢緩緩放出,駭人陰冷。
然而最應該激動的褚璿璣隻是淡淡一笑,那一雙晦澀的眸子靜靜看著季舒容,分明是目盲,季舒容卻有種被她洞悉的感覺。
兩人就這麼遙隔相望,而方才緊張的氣氛也詭異般的安靜了下來。
半晌,褚璿璣才緩緩輕笑,伸手握了握男子的手,安撫道:“花妹妹,你且莫激動,我們且聽一聽季大小姐的說法。”
男子看見褚璿璣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那小巧玲瓏的葇胰煞是好看,一瞬間臉上劃過了兩朵紅暈,眼神柔得仿佛可以滴出水來,妖嬈的容顏霞光滿布。
季舒容等人嘴角抽了抽,紛紛驚愕的看著臉色通紅的男子,眼底滿是震驚打量和猜疑。
花妹妹?叫他?
而且,他們沒看錯吧?這男人是害羞了?你丫在這裏羞澀個什麼勁啊?
男子被幾人盯得渾身不舒服,猛地抬頭,眼底柔光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極為凶悍霸烈的視線,睥睨倨傲的王者風範迸發,哪裏還有半分女氣,擺明了就是黃泉魔神。
隻是,這樣的氣息僅僅隻是針對眾人,褚璿璣卻是半分不受影響。
季雙、卓可可和聶韓非完全愣住了,被男子的氣勢嚇得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倒退了兩步。
擦,你丫這變來變去的,到底幾個意思啊?
又不是他們故意鄙視你的,分明就是你自己做出一副“快來鄙視我”的模樣,怪他們咯!
不要臉的死人妖!
三人心中有氣,而季舒容則是饒有興趣的眉梢一挑,再結合男子的表現,腦海中頓時得出了結論。
原來如此,一個為愛犧牲不顧形象的絕世好男人麼?
嗬嗬,有意思。
隻不過看來,這想要把人追到手,真可謂是路途漫漫呐。
莫名的,季舒容有些同情這個用心良苦的男人,這等謀略和犧牲著實讓人欽佩啊。
同樣看穿了男子的把戲的還有墨卿書等人,倒不是因為他們心思敏銳,而是因為他們的尊主大人目前和這個男子都處於同樣苦逼的境地罷了。
隻是,一個裝弱智,一個裝女人……
呃,還真有一種難兄難弟對的即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