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點進去,出來了嘛,就來好好陪陪本大爺。”獄卒奸笑著看著雲煙。
雲煙笑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兩位大爺,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啊。”
說罷,她走進大牢,將吃食送給了閔夫人和唐妃。
人多口雜,她也沒有說多的話,隻是將東西送了,就離開了。
“不會是有毒的吧?”閔夫人說。
唐妃笑了笑,“有毒又算什麼,大不了死了一條命。”
“雲煙是淑妃的人,我怕……”
唐妃苦笑道:“這個時候了,我們都是別人手上的一隻螞蟻,還說那些幹什麼?便是穿腸毒藥,也不過是一口罷了。”她不想讓唐家蒙羞,本來也保定了必死的決心,
說完,她率先吃了一口東西,閔夫人見此,也隻好吃起來。
晚上,果然傳來消息,唐妃和閔夫人都死於獄中。
聽到這個消息,宛宛的心裏一陣陣的絕望,在她看來,如此對唐家,一定是樊希同,也隻有他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宛宛對樊希同的恨意,至此已經達到了頂點。
大婚當天,良辰吉時,宛宛手心裏都捏出了汗。
鳳冠霞帔在身,她端坐於新房之中,等著樊希同的到來。
唐家一脈,雖然對她有諸多為難之處,給她留下的記憶有傷痛,但是更多的是溫暖,是她來到這個異世的溫暖。她作為唐七小姐,為了唐家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樊希同帶著笑容走進新房,看到紅燭中俏麗的身影,他心裏一動,走將過去,輕輕挑起了喜帕。
一雙美眸帶著水光,溫柔與他對接,他心旌搖曳,輕聲說:“宛宛,你真美。”
宛宛心裏一慟,麵上神色未變,嬌羞地低下了頭。
“怎麼,都到現在了,還不肯叫為夫一聲嗎?”樊希同惹她。
“你坐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樊希同依言坐下,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宛宛……”
宛宛伸手貼上他的唇,主動親了他。樊希同將她攬入懷裏,宛宛承受著他火熱的吻,手指悄悄捏住沾了水的金針。
兩人柔情蜜意,說不完的新婚恩愛,樊希同嬌妻在懷,誌滿意得,突然頸間一麻,宛宛的金針已經插入了他的脖子,他心情激蕩,根本想不到自己心愛的妻子會這樣,所以沒有防備,樊希同大驚:“宛宛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我們之間的感情,一點都……一點都沒有進你的心裏嗎?”
“我們唐家為了整個大宛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盡心賣力,換來的是什麼?換來的全是你的質疑,你殺我家人,毀我唐氏一族,我恨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對你產生感情?”
“不可能,不可能,宛宛,你親口說喜歡我,我們一生一世的,你是和我鬧著玩的是嘛?”樊希同兀自不敢相信。
宛宛淒苦一笑:“你已經中了沒有解藥的毒了,來不及了,你早知道有現在,當初何必做下那些孽?”
樊希同緩緩問:“那你愛過我嗎?”
宛宛搖搖頭,在心裏連聲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恩怨愛情兩難全,那一針下去,她的心裏比誰都痛苦。
樊希同哇的一聲嘔出一攤黑色的血,他苦笑著望著自己心愛的人,心情複雜。
忽然,宛宛抽出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心髒位置,仇怨已了,剩下的她欠他的情,就以此來解決吧。
“宛宛,不要。”樊希同想要阻止,可惜無力阻止,他大喊出聲,宛宛已經將匕首插入心髒。
“宛宛,你為什麼要那麼傻?你為什麼要那麼傻?”
“這是……我……我欠你的……”
“淑妃到!”
淑妃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進來,看到躺在房間中央的人,悠悠一笑。
她低下頭,“哼,後悔了吧?我得不到的東西,我會一一毀掉。”
“你……你……”樊希同說不出話來。
“沒錯,閔夫人和唐妃,都是我動手殺的。但是是你,是你最先挑起的這些事情,是你對不起我,也對不起宛宛。隻是可惜了宛宛,我沒有想到她這麼想不開。也好,這樣她就不用永遠活在痛苦中了。”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可惜你現在已經拿我沒有辦法了。宛宛死了,你也慢慢等死吧。”
唐妃說完,轉身離開。
樊希同慢慢地大腦一片空白,一片空白,陷入了內疚和後悔的深淵。最後一刻,他爬到了宛宛的身邊。
喜房內,兩攤血跡,兩個人緊緊依偎,死亡,讓他們更加接近。心無嫌隙。
窗外,夜色漸沉。沉得如同這個世界。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