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了一籮筐的好話,沈淩絕愣是一絲一毫都沒有動搖,一口咬定不會讓羽蘇再加入南疆的戰局。
羽蘇心裏難過極了,可是他也知道莊思婕一次次孤獨地等待他凱旋,殊為不易,如今妻子懷孕了,他也該多陪伴陪伴她。
羽蘇又問侄子侄女定了哪一天辦滿月宴,將日子記牢,這才離開了行宮。
在羽蘇走後,楚昭才走進禦書房稟道:“皇上,昨夜解語閣在百裏鎮發現了沈幽篁的蹤跡。”
一聽見這個名字,沈淩絕的眉心便緊緊蹙起,眸光淩厲地看著楚昭問:“隻是發現蹤跡?人呢?”
楚昭低頭道:“並沒有人直接看見沈幽篁,隻是一家當鋪的夥計昨夜被殺,致命傷痕是暗器手銃發射的毒蒺藜……之後屬下便調集人手,連夜在百裏鎮附近搜索……”
沈淩絕轉身看著牆上懸掛的地圖,望著百裏鎮和京城之間近在咫尺的距離,淡淡地道:“這麼說,是失去他的行蹤了。”
“是屬下失職!”楚昭急忙跪地請罪,“屬下已經在京城內外設下重重暗哨,也借由解語閣發出江湖追殺令,絕不會讓沈幽篁踏入京城半步!”
沈淩絕並不滿意這個結果,冷冷地道:“解語閣京城總堂拿最多的俸祿,配以最好的武器,辦事效率卻連蜀地的小小分堂都不如。”
楚昭低著頭,慚愧得說不出話。
一旁景棋不由望了沈淩絕一眼,旋即低下頭去。
沈淩絕讓楚昭起身,說道:“找不到沈幽篁,難道也沒有段華音的下落?”
楚昭忙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吩咐阿遙去調查段華音的下落,我和阿遙分頭行事,這幾日還沒互通消息,若是阿遙入宮,想來會直接去稟報皇後娘娘的。”
沈淩絕頓時感覺煩悶壓抑,揮手道:“你去吧,有什麼進展,速速來報。”
說著,他坐在桌案前,拿起一冊奏折,看了一眼,卻又心煩地丟在桌上。
“皇上,回椒房殿用早膳嗎?”景棋忙問。
沈淩絕頓住腳步,想了想道:“就在園子裏走走,朕心裏憋悶得很。”
出門時,景棋和楚昭對視了一眼,都覺得皇上的情緒太不對勁了。
一個平常那麼沉穩冷靜的人,無論什麼危機都能從容不迫地應對,這兩日卻焦躁不安,難道沈幽篁和段華音的逼近,真的值得沈淩絕坐立不安嗎?
沈淩絕在行宮裏散步之後,覺得心裏沒有那麼燥熱煩悶,這才回到椒房殿。
他也不想將煩心事帶回妻兒的身邊,所以踏入椒房殿,他便揚起微笑的嘴角,故作輕鬆地走進寢殿。
這樣強顏歡笑、故作無恙的樣子,更讓景棋擔心,所以趁帝後在殿中說話的空閑時間,景棋將蘭珠叫出了殿外,將皇帝近日的不妥之處悄悄說了。
蘭珠不敢不當回事,等沈淩絕用了早膳、逗了片刻孩子走後,她就把景棋的話,原樣告訴了鳳凝煙。
鳳凝煙抱著孩子的手不由一緊,忙將孩子交給乳娘抱走,吩咐蘭珠:“速速召葉柏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