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鳳凝煙更加疑惑,回想方才聽到的音樂,這麼也想不起有什麼笛聲。
“縱然有笛聲,在安靜的時候或許算得上響亮,但是剛才所有的樂器都奏樂伴舞,笛聲怎麼能蓋過其他的聲音?難道……你是因為聽見那種笛聲,才蠱毒發作?”
她忽然意識到這一點。
沈淩絕求證之後,得知鳳凝煙沒有聽見那個笛聲,才更覺得膽寒。
但是他卻釋然地一笑,輕撫鳳凝煙的肩膀,寬慰她道:“當初母妃用玉笛吹奏催眠的樂曲,抹去了我的記憶,後來也是同樣恢複了我的記憶。也許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會對笛聲特別敏感吧。”
鳳凝煙怔了怔,腦海中浮現出過去在煜王府時發生的許多事,卻無法被沈淩絕的這個理由說服。
沈淩絕隻能被敏貴妃的演奏的樂曲控製心神,但是其他的樂曲,對他並沒有任何影響。
現在唯有段華音的蠱蟲可以控製他,蠱蟲發作,豈能僅僅因為聽見了笛聲所致?
但她沒有再和沈淩絕繼續說這個問題,因為離席時間不短了,二人便相攜回到了席上,看起來一切如常。
索齊格王子和達爾喇等使臣吃喝盡興,看完了大玥精心安排的表演後,便仍由鴻臚寺官員引領,入住京城的國風尚賓苑。
沈淩絕數月不見羽蘇,兩兄弟自然是有許多的話要說,便一起去了千秋殿,暢談了一個下午。
莊思婕到現在還沒來得及正式對羽蘇說出她懷孕的好消息,自然也沒能找到合適的時機提起宣太妃安排給羽蘇的兩個側妃……
鳳凝煙與莊思婕回到椒房殿,也在一處說私房話。
莊思婕見裏裏外外伺候的人依然沒有蘭珠,就忍不住問道:“皇嫂,這些新人伺候的還好嗎?”
鳳凝煙看了一眼身邊的雨潺和不遠處侍立的宮女,微微一笑:“她們都很盡心,伺候的很周到。”
莊思婕抿了抿唇,知道鳳凝煙這麼說,也是不想讓人替蘭珠說情了。
“可是……皇嫂臨盆的時候,身邊隻有這些小丫頭也不行啊,總要有心腹才是。我看蘭珠還是忠心耿耿的,皇嫂心裏有氣,隻管把她叫過來打罵一頓出了氣,到底是多年的主仆情分,怎麼能就這樣說斷就斷了呢?”
這話,鳳凝煙心裏是認同的,可是原諒蘭珠,現在恐怕還不是時候。
她敷衍地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等我閑了,就叫蘭珠過來問話。若她當真吃一塹長一智,我自然叫她回來伺候。”
這話雖然是敷衍莊思婕,但雨潺聽在耳中,卻覺得大事不妙。
她心想,說起來蘭珠不過是打碎了一件東西,皇後娘娘一時氣憤,把她趕出了椒房殿,不讓她近身伺候,可是就像瑄王妃說的,到底是許多年的主仆情分,不會輕易斷了的。
雨潺好不容易成了皇後身邊貼身宮女,若是皇後娘娘一個心軟,召蘭珠回來,那雨潺就依然是當初那個可有可無的二等宮女,再不是娘娘的心腹紅人。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