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達爾喇被抓到羽蘇麵前的時候,還在不住地大喊“這不可能!”,“你怎麼會破我的陣法!”
羽蘇不屑地冷笑,一腳踹在達爾喇的屁股上。
“就憑你們這點障眼法,也敢在我大玥軍麵前稱是‘陣法’?你是沒見過我們大玥軍的機關書和奇門遁甲陣!沒見識的孫子!讓你作妖!”
主帥被抓,剩下吐蕃軍頓時丟盔卸甲,抱頭鼠竄。
蕭萬騏和李郢各率其部下,將殘兵全部抓了起來。
用麻繩拴著,那些人氣餒不已,也不敢反抗,像是串在一起等著下油鍋的螞蚱。
傳聞中固若金湯的滄城城池,此刻卻宛如霜降前樹梢上最後一粒柿子,搖搖欲墜,待人采擷。
一名士兵倉惶從城門外逃回城中的軍營,跌跌撞撞來到中軍帳旁,對那個帳房內高呼:“不好了,公子!達爾喇將軍被俘,滄城讓沈羽蘇給攻破了!”
原本悠揚的琴聲,戛然而止。
帳中的人似乎也沒有意料到達爾喇會失敗,但是沉默片刻,卻冷冷一笑,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戴著一張蒼白的麵具,聲音卻很是鎮定。
他從袖袋中取出一支竹筒,交給那個士兵:“竹筒裏有一副女子的畫像,這個女子在玥軍大營東南十裏的驛站裏,你們去將她抓回來。回來的路上,順手將玥軍大營的糧草一把火燒光。這一戰,咱們就不算輸。”
“卑職領命!”那人急忙接下竹筒,轉身召集吐蕃士兵,從滄城的另外一個城門離去。
而那被稱為“公子”的人,也對帳房四周的近衛招了招手:“咱們回落日坡避一避。”
正在滄城東門接收俘虜投降的羽蘇他們,卻根本不知道,吐蕃軍中還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更不知道,達爾喇雖然被俘,可還有一部分的軍隊是由這位“公子”直接調度的。就連達爾喇都是他的部下。
羽蘇和蕭萬騏李郢將俘虜清點之後看押在城外。
他們入城後,便派兵駐守在城樓和城中,為免滄城內留下來的百姓慌亂,還需要安撫民心。
羽蘇看著蕭萬騏和李郢完全可以應付這裏的事,他就更迫不及待想回到莊思婕的身旁。
他要告訴她,他大獲全勝,他要帶著她凱旋回京。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策馬東行,離大營還有三四裏地的時候,就看見大營的方向火光衝天,而且濃煙滾滾。
不好!大營的糧草!
羽蘇驚懼得一夾馬腹,揚鞭嗬斥一聲“駕!”,便瘋了一般往大玥軍大營奔去。
糧草都是易燃之物,待他趕到大營,那裏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有的將士留下救火,而有的則潰散逃出。
看著那已經救不回來的火勢,羽蘇愣怔在原地,過了半晌,他渾身一顫:“思婕……思婕!”
他這才想到,既然敵軍能跑到大營來燒糧草,那麼盡在咫尺、驛站裏的莊思婕,還安全嗎?
然而老天並沒有留給他一絲希望,驛站也和大營一樣,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在焦黑斷裂的門框上,掛著一隻鮮豔的繡花鞋。
莊思婕的繡花鞋……
“不!”羽蘇眼底紅的都要滲出血,緊緊握住那隻繡鞋,痛徹心扉地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