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正是告訴朕關於太子妃的事。”
太後扭頭看著皇帝:“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沈淩絕是太後看著長大的,沈淩絕是什麼性子,太後自認十分清楚,所以才會在沈淩絕與鳳凝煙鬧出不合之後,有種仿佛遭受背叛一樣的打擊。
皇帝搖搖頭:“他沒說,不過卻讓朕不用擔心太子妃的安危,隻道他自有安排,並向朕保證太子妃不會有事。”
太後拍著被子道:“糊塗啊,他年輕不經事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嗎?這般遙遠的路途,能出多少意外?豈是他說安排就安排得了的?”
皇帝道:“宮中禁衛混進兩百殺手的事,朕與太子不願母後擔心,未曾告知,不過,母後應該也知道了吧?”
太後嗯了一聲,默認了。
皇帝有些挫敗,道:“太子雖為對朕言明,但是眼下京城形式有多嚴峻,單看母後的寢殿和那二百殺手,便可知曉了。所以朕猜想,太子或許就是因為擔心太子妃和皇孫的安危,所以才故意演了一出與太子妃不合,寵幸側妃,使太子妃負氣出走的戲碼。”
太後一愣,想了想,亦覺得十分有可能。頓時氣就消了泰半:“隻要你們父子倆心裏有數就行。哀家老了,幫不上你們了。”
“母後說的是哪裏的話!正是有您坐鎮後方,朕和太子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衝鋒陷陣啊。”皇帝惶恐道:“再說了,待到太子的孩兒出生,還需要一位年高德劭的長者主持洗三。何況,太子的母妃不在宮中,太子登基之後,太子妃還需要母後您多提點。這一樁樁一件件可都離不了母後您。”
太後心知皇帝是在安慰自己,不過確實這時候也不適合哀傷,免得給皇帝和太子增添麻煩。
太後道:“究竟是什麼人這般大膽,連禁軍統領都指揮得動?簡直喪心病狂。”
太後本來想的是貴妃,因為貴妃也懷了身孕,若是生下來是個皇子,做出這等謀逆之事也就可以理解了。但是轉念一想,一來貴妃太蠢,二來她的手也就隻能在宮裏攪和攪和,伸不出宮牆,沒那麼大能耐。至於她那個兄長,才當上禁軍統領沒幾天,也沒這麼大的勢力。
太後正在病中,皇帝不敢將沈淩絕從上官瑾口中問出的幕後主使告訴太後,畢竟,那也是她看著長大的皇孫沈幽篁。
哪怕那不肖子已經謀反過一次,太後早就不把他當孫子,可也並不能經受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於是皇帝隻能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道:“上官瑾中了蠱,他其實也是受人脅迫。”
太後聞蠱色變,震驚道:“是何人?為何連蠱蟲這般陰毒的法子也想出來了?蠱蟲是南疆的東西,難道他們還窮凶極惡的勾結了南疆?”
皇帝我了握拳,點頭默認。
她麵色難看,但是情緒還算穩定:“咱們大玥人向來對蠱蟲恨之入骨,因它是歪門邪道,即便段氏用此法奪得了天下,也得不到我大玥民心,遲早顛覆!如此愚蠢的事,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