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凝煙驀然將他緊緊抱住，柔聲道：“我以為你今晚要被留在那邊。”
“你啊……總是不信我。”沈淩絕搖頭失笑。
“並不是不信……”隻是因為太喜歡太重視，所以患得患失罷了。
鳳凝煙充滿依戀的在他懷裏蹭了蹭，驀然僵住了。
梅花的香氣中獨屬於沈淩絕的那股氣息被另外一種算不得陌生，卻又始終不願意熟悉起來的味道覆蓋了。
那是段華音所使用的南疆香料和胭脂的味道。
刹那間，鳳凝煙的鼻腔內盈滿酸楚。
沈淩絕察覺到鳳凝煙身子僵硬，還以為是夜風太涼，也顧不得玩浪漫了，抱著鳳凝煙躍進窗戶，旋轉了一圈卸去衝力，順手將窗戶闔上。
“還冷嗎？”
等他反身去抱鳳凝煙的時候，卻被鳳凝煙躲開了。
“怎麼了？”沈淩絕張開手臂，愣怔的問。
鳳凝煙沒有回答，別開了腦袋，不願與他對視。
沈淩絕終於察覺到或許不是夜風，而是他身上出了問題。
回想起鳳凝煙當時的動作，拽住胸口的布料扯到鼻下，頓時明白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到那邊的時候，她恰好摔在地上，我就扶了她一把。”沈淩絕不敢告訴鳳凝煙與段華音多有糾纏，唯恐鳳凝煙多想。“你快到床上去，我去換身衣服就過來。”
鳳凝煙上了床，越想越不對勁。不是說段華音發高燒又抽搐不停嗎？
沛雪殿裏有那麼多侍女看著，怎麼會讓一個病人落在地上，還需要沈淩絕去扶？
段華音向來花樣多，會老老實實的隻是讓沈淩絕去看一眼？
想到這裏，鳳凝煙驀然抱著被子坐了起來，柳眉倒豎，很是想去拷問拷問，沈淩絕到底隱瞞了她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抱著被子就跳下床來。
赤腳踩在地上，雖然點了火盆，不可避免的還是有些涼。這份涼意透過腳底，直竄到心裏，瞬間讓她冷靜了下來。
瞧她衝動的模樣，也難怪沈淩絕不告訴她了。
她泄氣的又坐到床邊。
等沈淩絕換了身衣服過來，便看見自家娘子抱著被子坐在床沿，哀怨的看著他。那小模樣，甭提多惹人憐愛了。
“怎麼不到床上去？”沈淩絕蹲在她麵前，輕聲問，“出宮那會兒你就喊著困了。”
“大概是困過了吧。”鳳凝煙隨意找了個理由敷衍之後問道：“段華音到底生了什麼病？要不要緊？”
沈淩絕伸手勾住她腿彎，一把將人抱了起來，鳳凝煙便自發的抱住他的脖子。
“不要緊，就是風寒罷了。”
鳳凝煙於是又狐疑了起來：“這好端端的怎麼會得風寒？”
段華音看起來優雅端莊，但也不像是見風就倒的病弱美人。
沈淩絕不想再說她，把鳳凝煙身上的被子理順，自己也跟著鑽了進去，沒心沒肺的道：“管她做什麼？快睡吧。”
鳳凝煙更詫異了，沈淩絕可不是那麼絕情的人。哪怕不喜歡段華音，也不會不考慮段華音的身份帶來的影響。
鳳凝煙不滿的擰了他一下：“你不說清楚，我哪裏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