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月不知道該如何拯救段華音,隻覺得若是真能找到那操縱人記憶的笛子,把她家公主對沈淩絕的記憶全部抹殺了才好。
可她也知道,這隻是她的一廂情願,公主想要的,遠不是這些。
她恨恨地咬了咬牙,對那侍女惡聲惡氣地道:“你去將側妃高燒的消息,稟報給琳琅閣的太子和太子妃。”
侍女不太想去,她現在還頂著腫起來的半邊臉呢。
可婧月哪裏容她拒絕,目光一掃,她就隻能捂著臉灰溜溜的去了。
如今已經過了子時,鳳凝煙和沈淩絕早已經睡下了,聽下人來報,沈淩絕便披衣起床。
他出去問了一番話回來,按住鳳凝煙不讓她起來:“沒什麼大事,你先睡吧。”說著就去穿衣。
“到底怎麼回事兒?”鳳凝煙見他把外袍都穿上,又去取大氅,知道他要出門,不由皺著眉追問。
太子府接連出事,讓她很沒有安全感,現在丈夫半夜親自出門,事情能小了?
沈淩絕低聲道:“聽說側妃突然高燒,渾身抽搐,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鳳凝煙不放心。
沈淩絕勸阻道:“你還是別去了,也不知道那邊具體是什麼情況,萬一是會傳染的惡疾呢?你懷著身孕,謹慎點為好。”
鳳凝煙不滿的嘟囔道:“那你去就能治惡疾了?你又不是大夫,明天還要早起呢,叫趙大夫瞧瞧就是了。”
說出這話,她便也意識到自己有點無理取鬧。
段華音雖然是她們府上的側妃,卻也是南疆的公主,身份不能跟尋常側室相提並論。
沈淩絕去看望她,隻是礙於身份,不能置之不理而已。
可是一想到徐嬤嬤是被段華音害死的,這個女人又老是覬覦她的男人,鳳凝煙就不想讓他去,連逢場作戲,也不想!
“好啦,我保證去看一眼就回來。”沈淩絕倒頗為喜歡鳳凝煙為他吃醋的模樣,心裏美滋滋的在鳳凝煙嘴角偷了個香,將人塞回被窩,這才出去。
沈淩絕走了,鳳凝煙躺在床上卻是睡不著了。
她盯著空了半邊的床鋪,想起段華音以前又是親自洗手做羹、又是在廣瀾台上開窗撫琴,隻覺得氣悶的很。
這女人這麼多花樣,指不定今晚什麼高燒抽搐,也是她自己搞的鬼。
鳳凝煙實在是睡不著,輾轉反側反而把自己搞得越發心煩,索性叫來蘭珠幫她更衣,也跟著起了床。
此時,沈淩絕已經走進了沛雪殿。
沛雪殿裏人很少,除了段華音婧月,就隻有從南疆帶來的那二十個婢女了。
晚上值班的又更少,偌大的沛雪殿裏,就像這是一個無人居住的空室一樣。
隻可惜沈淩絕根本不在意住在這裏麵的人的感受,他快步直奔寢殿而去,唯恐回的晚了他的醋壇子夫人鎖了門讓他睡書房。
“怎麼會發熱抽搐?請了大夫沒有?”沈淩絕一進去就問,不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
婧月在床邊朝他跪下行禮道:“已經請趙大夫看過了,可趙大夫說側妃隻是受寒,奴婢覺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