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人不在,琳琅閣樓上裏也一個人都沒有。
婧月輕功雖然不強,但足以讓她像一隻貓一樣在屋中行走,悄無聲息。
很快,她就在琳琅閣找到了一個保管的很好仍舊難掩陳舊的箱籠。
她心中一喜,暗道鳳凝煙大意,竟把此物放在這麼好找的地方,這下子,玉笛唾手可得!
她立刻摘下玉簪,將箱籠的鎖頭打開來,一把掀起箱蓋。
豈料箱籠甫一打開,就有幾個快到看不清形狀的陰影朝她襲來。
她暗道不好,身體本能地閃躲,隻是為時已晚。
刺痛感從臉上肩膀上傳來,幾個鐵蒺藜透穿衣服和麵紗,深深射入了她的肌膚。
比這更可怕的,是門外竟然傳來劈裏啪啦響成一片的紛亂腳步聲。
“竟然是陷阱!”婧月咬了咬牙,“該死!不是鳳凝煙大意,是我大意了……”
侍衛很快將琳琅閣二樓臥房的門團團圍住,尚未破門,婧月就當機立斷地從後窗跳了出去。
受傷的肩膀影響了她的平衡感,落在地上的時候踉蹌了一下,麵紗險些掉了。
很快就有侍衛喊著“賊在那邊”,呼喝間嘩啦一下圍了過來。
婧月掏出一個瓷瓶,拔掉塞子,向著那些侍衛揚手一甩。
瓶中泛著金屬光澤的黑色液體,灑出瓶口之後依舊是渾圓如珠,但是落在侍衛臉上,卻像水滴進沙漠一樣,迅速的滲入肌膚。
中招的侍衛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疼的在地上來回滾動,頓時失去了戰鬥力。
還有些跑的比較靠前的,沾的黑水比較多的侍衛,沒滾兩下,雙腿一蹬,就身體僵硬、呼吸停止。
後麵的侍衛見這黑水如此厲害,頓時遲疑了一下。
就這麼一瞬間的遲疑,婧月就迅速從一個愣神的侍衛身邊突破了包圍圈。
眾人沒有想到他們布下的防線如此輕易就被人破了,再顧不上猶豫,急忙追著婧月而去。
婧月來時就跟段華音設計好了來路和退路,此刻她捂著肩膀,直奔和府中人工湖相通的小渠。
太子府裏好幾條水渠都來自於同一條水脈,甚至在水下還有地下水道,當初綠若被殺害之後,就是順著地下水道從井底浮出。
而沛雪殿內外,更是有一個淺水井與之地下暗河相連。
婧月當即跳了下去,隱沒在枯黃的落葉和浮萍之下……
侍衛們呼喊著,冰冷的河水讓阻隔了聲音,讓她聽不清他們在喊什麼。但是她其實也沒那個閑工夫好奇了,閉了氣,迅速朝前遊去。
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北邊的侍衛也不擅長遊泳,甚至其中有不少旱鴨子,這些侍衛跳下水後,也無法潛水,這時婧月早不知道遊到哪裏去了。
段流韶的宴席上,美酒美食,伶人妙麗的舞姿合著絲竹靡麗的樂音,在酒氣的氤氳中,仿佛要讓人忘了今夕何夕。
既然是家宴,話題便不涉及國事,倒也算得輕鬆。推杯換盞間,客客氣氣,有來有往,倒也融洽的很。
段流韶敬了一輪酒,看見掌管天相樓安全的蔣崇明站在宴會廳門口,似乎有事稟報。
他在這裏應付沈淩絕,蔣崇明便在外擔當守衛之責,自然也負責接收外界的聯絡。
他出現在這裏,必定是出了什麼事。
段流韶不慌不忙的又跟沈淩絕鳳凝煙閑扯了幾句,這才尋了個理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