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凝煙轉身向段流韶施了一禮:“殿下若有心挑戰,請善待這姑娘。若是無心,還請離開,不要耽誤人家比武招親。”
段流韶一聽,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自己方才一時昏了頭,上台挑戰,竟然讓鳳凝煙誤以為他是看上了那個姑娘。
現在,勝負雖然沒有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段流韶的武功在那姑娘之上,若是真的比試起來,他鐵定能贏。
如果他就這麼走了,那鳳凝煙肯定覺得他是在別人的比武招親擂台上搗亂,並且不負責任。
段流韶望著鳳凝煙冷淡的目光,隻覺得心口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難受的很。
當即走過去扶起那姑娘,道:“姑娘恕罪,剛才我段流韶一時技癢,冒昧上台,卻忘了你是在比武招親。我們輸贏未定,不如再比一場。”
那姑娘一聽,不禁大喜,認真地點了點頭:“好!”
鳳凝煙見段流韶這麼說,才微微一笑,默默走下擂台,在楚昭等侍衛的保護下,離開了春玉坊。
至於擂台上是什麼光景,她不看也知道。
段流韶既然要真正比試一場,是早知道自己會贏的,他也是為了正正經經地收了那個姑娘。
阿遙坐在馬車裏,還伸長了脖子張望,蘭珠卻拍手笑道:“出來的時候,小姐就說,說不定能幫那姑娘找一門好親事,竟然就實現了!她方才被南疆太子扶起來的時候,那般嬌羞,定是喜歡得很。”
鳳凝煙笑了笑:“南疆太子對她咄咄逼人的攻勢,百般忍讓,不舍得傷及分毫,這是郎有情、妾有意,我隻是推波助瀾罷了。”
阿遙聽了,卻納悶兒地盯著鳳凝煙的臉:“可是,我怎麼覺得,段流韶看咱們太子妃的目光,是熱切中透著癡迷呢……”
蘭珠聽了,也突然沉默。
鳳凝煙心裏一凜,看了看阿遙,又看看默然不語的蘭珠,突然想起當初在南雍關外的南疆軍大營時,段流韶照顧她一整夜……
要不是兩個丫頭提起來,她自己早就忘了,當時段流韶對她,怕是的確有幾分癡心。
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她可不相信,經過南雍關大敗,段流韶還會對她留有半分不該有的心思。
她橫了兩個丫頭一眼:“你們這話為何不去對太子殿下說,看他不拔了你們的舌頭!”
嚇得蘭珠和阿遙急忙換了話題,嘻嘻哈哈地,才算把這件事翻過一頁去。
這次出府,雖然沒有惹出什麼事,但鳳凝煙又一次成為京城百姓的話題。
不消半日,坊間已經傳開,說太子妃勇救南疆太子,並勸諫太子立側妃,太子妃的英勇和大度,一時傳為美談。
沈淩絕從宮中回來,臉上就帶著煦暖的笑容,仿佛能把整個太子府的積雪融化似的。
鳳凝煙本來擔心沈淩絕會責怪她私自跑出府去玩,還在擂台上惹了事,沒想到沈淩絕一進門就將她抱住,歡喜地道:
“是我不好,這些日子忙於政務,忽略了你。原本你就是無拘無束的性子,哪能天天憋在府裏?你要去哪兒,便告訴我,等積雪化了,我陪你去。”